此也不乏有人盯着定国公府行事。
这位五爷是过继的嗣子又因为生母的原因处境极其尴尬可惜魏连凯当时为了儿子未曾理解自己的外甥这才有了同五爷之间的罅隙。
只是不晓得当年他生母到底做了什么终是害人又害己。
俞姝在百年国公府的深水轩里慢慢走着檐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想这种禁忌之事恐怕没人会详细地告诉她但她似乎也没必要知道。
男人在抄手游廊的尽头轻声提醒她抬脚“小心台阶。风大咱们回房吧。”
她跟着他往房中而去房中暖烘的气氛令人稍显舒缓。
他带着她到了窗下烧热的暖床上又让文泽上了茶来。
半盏茶下肚俞姝听到那我五爷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其实我跟魏家并不只是这一点事亦是因着我生母的缘故 ”
俞姝微怔她察觉到男人握着她的手下稍紧。
就在刚才她还在想没人会告诉她可是在想不到会亲耳在五爷口中听到
那五爷说自己的生母魏氏当年极得宠爱。
他生父国公府二老爷不喜正妻朱氏嫌她性子过烈毫无温存可言。于是魏氏进门之后立刻成了二老爷的宠妾。
魏氏得宠很快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詹司柏詹五爷彼时五爷是二老爷的庶长子。
二老爷自然疼爱但也不能不顾正室不久后又同正室夫人朱氏生了嫡子。
一嫡一庶一长一次倒也算后宅平衡。
没过几年朱夫人再次有孕生了个白软乖巧的女儿二老爷很是喜爱。
魏氏这边也盛宠不衰她的儿子争气启蒙早练武顺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惊人的资质魏氏更加焦虑。
老国公爷无子便将侄子们都叫到身边亲自教习练武其中学的最好的便是五爷。
魏氏勉强靠儿子才能稳住地位虽然二老爷也没再有旁的妾室多半到她房里来但她还是总有朝不保夕之感。
尤其朱氏的女儿渐长伶俐又可爱。
二老爷喜欢得不得了取名淑悦日日抱在膝头耍玩而五爷彼时要上学堂去老国公爷处习武见二老爷的时候越发少了魏氏只觉自己宠爱越发衰减。
她每日里见到儿子就念叨这些后宅争宠的事情有时五爷习字她也进来打断。
“你的字写得很好了快点跟我去垂花门口见到你爹就把他请到咱们院里来!千万别被淑悦那丫头又把你爹笼络走了!”
詹司柏只觉头疼不肯顺着魏氏所言争宠魏氏却不知怎么通过魏连凯寻得了一扬州美人献给二老爷做了通房。
二老爷在他们院中来往的次数多了起来魏氏旧宠重提终于有了身孕。
她本想生个儿子但看二老爷对女儿喜爱远胜儿子便日日求神拜佛要生个漂亮女儿。
魏氏一门心思求神可神明并不眷顾她她没有盼来女儿反而胎死腹中。
魏氏因为胎死腹中身子弱的不行开始出现幻觉常常半夜爬起来跑到詹司柏房中抱着他又哭又喊说有人要害她害她儿子。
小小的詹五爷白日要读书练功晚上还不得睡觉让奶娘在她床边支了小榻陪着她。
一连半月下去魏氏没好六七岁大的小人儿可瘦了下来。
二老爷瞧着不是办法就说请道士做法恰好彼时魏连凯开新药材铺请了道士二老爷与他关系不错就商量让那道士进府替魏氏驱邪。
道士进了府选了后院一颗枣树附近正儿八经地做了场法事。
不知是不是起了效魏氏果然好多了连着几天都没再哭喊。
詹司柏原本不信这个但眼看自己姨娘好了也不得不信。
某日特特去了那大枣树附近瞧了瞧他没瞧出来个所以然却瞧见了前来耍玩的嫡妹淑悦。
彼时他七岁淑悦三岁他见淑悦要玩荡秋千指了那枣树让仆从系了绳。
他觉得不妥见妹妹软软糯糯的可爱模样一时没想太多上前好言劝了一句“妹妹不若去廊下耍玩树枝亦折并不稳当。”
但淑悦年幼听不太懂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而她的丫鬟却对他一脸戒备。
他不愿惹人烦厌只能走了。
谁料没过几日突然出了事。
淑悦从那树上坠落了下来树枝断了淑悦一头摔在了石头上磕破了脑袋昏迷了过去。
魏氏听说当天精神满满地多吃了一碗饭还跟詹司柏说“等回头娘也给你生个妹妹保准比那丫头漂亮得多更得你父亲喜欢。”
詹司柏不喜她这般幸灾乐祸的态度饭吃一半就放下了去了书房练大字。
小人儿练大字不易踩在小凳上提着重重的笔还要悬着手臂练一个“稳”。
而他近来因着苦练功夫的原因手臂越想稳越稳不了一晚上也写不了几张像样的字还出了一身的汗。
奶娘来劝他歇了“哥儿也太辛苦了些明日再练也是一样的。”
他犹豫了一下。
他想像国公爷说得那样好好练成本事到时候上战场立了功他姨娘就不必整日惦记着争宠度日了。
他用手背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外面黑黢黢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