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就只是走跟行尸走肉似的也不知究竟到了哪里也不知有什么人与我擦身而过。突然间脸上微微一凉原来是几颗豆子大小的雨点砸到了身上。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从天际倒了下来。
被这冰凉的雨水一冲倒是稍稍清醒了过来。朝四周一打量才发现自己这一通无意识的乱走居然是回到了小时候居住的山村。我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山道呆呆发愣也许这就是人的本能吧。
在雨中淋了一阵也没进去村子省得触景生情就沿着山道钻进了后山。在雨中寻摸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地方。葬法大阵的其中一处阵眼就在这下头的古墓之中。里头埋着白梅和王知远那老头。
如今这古墓的入口早就被坍塌的山土给掩埋了。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雨豆噼里啪啦地砸在脸上身上。数千年来自玄女娘娘以降多少先人为守护这一方土地而悄无声息地死去。
“你难道真想引得双方相斗两败俱伤才开心?到时候葬法大阵损毁世间浩劫谁来负责?”茹教主的话就像天空的雷电霹雳在我耳中轰隆隆地来回滚动。
我忽然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从脸上淌下的不知是水是泪。
原来做一个人是这么的难。
从后山出来心若死灰只觉天大地大再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浑浑噩噩的只是乱走。
这一日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潭城境内离着尸芳斋所在的三化已经不远。只是根本连回去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就往城外行去。这时候天色已晚经过一处颇为偏僻的郊野时就见前头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仔细一瞧是三个男子其中两人肩头扛了两个麻袋猫着身子朝前疾行。我就在原地站住冷眼瞧了一阵。过得片刻就见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旁边的林中跳出拦在三人面前脆声喝道:“你们站住!”
从我这边只看到她的背影是个头扎冲天辫的小丫头瞧这身量估摸着也就十岁左右。
那三个男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约看清是个小女童登时双目一瞪恶声恶气地道:“你干什么?”说着朝四周张望瞧这模样应当是在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那小女童双手往腰上一叉脆声道:“你们快把袋子里的小娃放出来!”她自己就是个小孩倒还叫别人小娃。
那三人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阵其中一人嘿嘿笑了一声道:“大哥这送上门来的肉咱们不吃白不吃!”
那刀疤脸一挥手两人当即把麻袋丢到地上齐齐朝那小姑娘冲了上来:“别让这丫头跑了!”
我在旁冷眼相看手中扣了一枚石子。
眼见那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逼近那小女童突然纵身而起娇小的身子倏忽撞入其中一人怀里那人当即“哎哟”了一声捂着腹部摔倒在地。
那女童紧跟着身子一转一只雪白的小手斜斜一掠结了个手印就按在另一人的肚子上那人顿时惨叫一声滚到在地。
我瞧得有趣这小女童用的这几个把式都是茅山派最为粗浅的入门招数。
就见亮光一闪那刀疤脸抽出了两把刀恶狠狠地就扑了上来。小女童一见吓得转身就逃。
她这一回头就看清了面貌。唇红齿白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黑若点漆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姑娘。虽然两年多没见了还是能认出是徐若梅那个丫头。
眼见这两人一追一逃就到了近处怕这小姑娘真给磕了碰了当即从暗处闪身而出在那刀疤脸脖子上轻轻砍了一下这人当即咕咚一声栽倒地上。眼见之前那两人起身想跑登时弹出两颗石子将二人击倒在地。
徐若梅那小丫头咚咚动又跑出老远这才收住势回头瞧了一眼这才又奔了回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瞧了半晌欢喜地叫道:“哥哥!”声音又脆又甜。奔上来就一把抱住我。
只是不一会儿就皱了皱眉头扁着嘴道:“哥哥你怎么老是这么臭?”
我忍不住胡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你跑什么?”
小丫头伸出一根白生生的小手指戳了戳那刀疤脸:“这人有刀!”
我哭笑不得道:“那你还一个人跑出来你师父呢?”
“我师父在屋里睡觉。”原来这师徒俩此番又是下山历练路过此地。
小丫头又仰起小脸道:“哥哥我姐姐呢?她可香了我就爱抱她。”
听到提起青子心中就是一酸怔忡了片刻道:“她去玩了哥哥正在找她呢。”两年多不见这小丫头的口齿总算是清楚了不再把“姐姐”喊成“贼贼”。
小丫头“噢”了一声脆声道:“我也想跟姐姐去玩。”又道“我听师父说姐姐很厉害的我能不能拜姐姐当师父啊?”
妈的还想跟我争青子当即就被我否定了:“不行!”
“那我能不能拜哥哥当师父啊?”
“也不行。你已经有师父了。”
“噢这样啊。”小丫头闷闷不乐地道。
我见她委屈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道:“要是以后你师父把你赶出师门了我就收你。”
“真的啊!骗人是小狗!”小姑娘欢呼一声。
“真的真的。”我随口应付。就算以后她真被赶出茅山派了恐怕也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