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罗锅脸上皮笑肉不笑话里仿佛藏着刀也不知他是作何目的更不知他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王一文没琢磨明白他想着自己毕竟理亏不如随机应变顺势而为说不定能找到别的线索便应了两句夹了几句道歉认输的话扔了过去。而后葛家媳妇又将那鸭子宰了炖熟三人就着鸭子和剩菜一直喝到了后半夜。
见着王一文已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葛罗锅夫妇便把他架到了仓房旁边的老宅里。这间老宅就一个屋屋外有个不大的小厅放着一张破旧的沙发葛家媳妇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将王一文放下。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同进到里屋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一文迷迷糊糊地听见旁边的仓房里传出了几声怪叫像是小孩在哭又像是夜猫在嚎总之这声音十分艰涩刺耳。王一文酒劲正酣半醉半醒他翻了个身伸出双手捂着耳朵可那叫声却越来越大三五下后王一文便没了困意他皱着眉头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起身便走出屋外。
天上一轮圆月当空周围寂静的出奇王一文在沙发上已经睡出了一身臭汗清风徐来他顿时感到分外的舒爽。
“哇——呜——呜呜”
这微弱的叫声再次传到了王一文耳朵里他径直来到了仓房门口透过门缝向内瞧去里面依然是黑不溜秋伸手不见五指。王一文心想这会子葛罗锅夫妇应是早已睡去二人都没少喝想必一时半会也醒不来这正是个好机会那仓房里到底有啥他现在终于有时间又有空间来探个究竟!
王一文瞄了一眼挂在门上那把乌黑的铁锁就如同一个煞神将他牢牢挡在外面。他踱了几步心里一琢磨找到了办法!他小心翼翼地在后厨、前店、老宅寻么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把工具箱翻出一根螺丝刀他拿着螺丝刀三下五除二便将木门与仓房连接的合页给卸了去。不得不说王一文经了这么多事那心眼也真是够用他想着这锁开不了折不断钥匙又在葛罗锅身子底下紧紧压着生砸硬别说不定就把那两口子给弄醒了山不转水转我把你合页给卸下来悄无声息地进去出来我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安上!想到这王一文也佩服起了自己脸上居然露出了得意的笑。
仓房的门“咯吱”一声便开了王一文将合页轻轻放在地上手里攥着螺丝刀孤身一人走了进去。他顺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一步步向前越向里环境越暗片刻过后仓房内再也瞧不见一丝光线了王一文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门依然开着但与他的距离已经很远只留下一个微微发亮的长方形远远地立着那个门也随着风开始摇曳起来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关上将他锁在里面。
越来越重的霉味传来王一文被熏得不敢大口呼吸他摒着气心里打起了鼓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向前挪动。这间仓房异常的诡异里面的空间仿佛要远比外面看着大走了十几步后王一文仍然觉得前方还有很大的空间。
突然身后的门“咣”的一声关上了!门外紧接着便传来快速的锤子敲击声“当当当——当当当——”王一文猛地回头定睛一看只见那透过门缝射进来的月光正在一下下地减少!
不好!有人想将这扇门钉死!王一文心想不妙转身刚要往回跑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麻子麻子救命——救我!”一个男孩的声音打仓房深处飘了过来!
“谁?!”王一文紧张地大呼一声随即竖起耳朵辨别声音的来向
“我我是孙驰啊!”这男孩声音极其微弱仿佛就要死去一般。
“孙驰!”——王一文一听到这两个字头发都要炸了!
孙子怎么可能在这更重要的是孙子和王一文是发小是同龄人怎么还能是个小男孩呢!王一文立刻浑身发抖门外那敲击声仍然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好像每一颗钉子都凿到了他的心里让他隐隐作痛。他仿佛就要窒息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孙子!你你怎么在这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麻子我被葛罗锅他们仨抓过来快要被折磨死了!相信我你过来你还记得你奶奶我们俩编的五彩绳吗?我现在还戴在手上呢你过来摸一摸过来呀!摸一摸你就知道了!过来呀!”
孙子躲在漆黑的角落里不停地呼唤着王一文。王一文脑袋稀里哗啦地闪现了几幅画面这些画面都是二十年前其中一幅是孙子暴毙在那歪脖树下尸体光着身子直挺挺地躺在水下!还有一幅是那个凄冷的雨夜孙子被困在老林的地窖里奄奄一息地帮王一文逃出地窖喊人求救!最后一幅是那个洪水过后的山上塑料大棚里孙子被葛罗锅三人用泡过水的红松木棒活生生地打死!
王一文越想越觉得恐惧前面的“孙子”不停地呼唤他过去后面那门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王一文崩溃了他双手抱头捂着耳朵大喊了起来!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说来一声“你怎么又进来了!”
王一文顺势回头只见一支手电筒的光束向上射着那光束正好照出一张颧骨突出、下巴奇尖、眼睛凹陷的脸这张脸居然在阴邪地冲着他笑!王一文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喵!——”一声猫叫刺破夜空王一文猛地从沙发上惊醒他大喘着粗气扑棱一下坐了起来!他胡乱擦了擦自己满是冷汗的脸发觉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他心脏快速地跳着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