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警长转过身站在半高处面向前下方的舞台。
卡伦的声音自其身后传来。
“请警长您发挥想象这里不再是刚刚发生舞台倒塌意外的舞厅现在它正在正常营业。
你听曲子已经放出来了是欢快节奏的《罗佳精灵》。”
这首曲子很欢快玛丽婶婶在自己工作室内工作时很喜欢放这首曲子。
“你看灯光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客人们已经挑选好了自己的舞伴走上了舞台。
你看舞台中间有上百对的男女正相拥在一起跳舞。
外围的确有那么几对人在认真地跳着交谊舞舞姿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算正规。
里面呢男顾客纷纷和舞女贴在了一起手纷纷滑落向不该放置的位置还在不停地摩挲着。
你听荷尔蒙的声音在舞台上不停地脆响和翻滚;
你看眼前的这一切是人本质欲的一种集中体现大家紧靠在一起借着彼此身体的掩护将伪装撕去甚至还能寻求到一种当众的快感。
你抬头再看
这上方的玻璃舞台又是一大片的刺激风景。
道德、伦理、矜持等等这些全都被丢下了舞台金钱与原始的欲开始张牙舞爪本该羞于见人的一面在这里在你眼前的这两层舞台上变得堂而皇之。”
伴随着卡伦的叙述
杜克警长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相类似的一幕光与影在此时开始交织变幻。
“请您再将目光落入舞台舞台的中央再慢慢往下慢慢来最终落入舞台的下方。
请告诉我
你看到了什么?”
杜克警长回答道:“尸体一具胸口上放着贝瑞教圣经的尸体被摆弄出特定嘲讽姿势的尸体。”
“那么请你告诉我他是什么姿势?”
“躺着的。”
“哦是么?”
“难道不是么?”
“你现在站在这里请你再仔细地看一看他……真的是躺着的么?”
杜克警长目光一凝因为高度的原因当他的意识视角进一步的切换后他不由得惊呼:
“不他不是躺着的他是站着的;而舞台上跳舞的那些人他们其实是躺着的!”
倏然间
杜克警长双拳猛地攥紧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位置是一个观察者的位置不是一个欣赏者的位置。
杜克警长缓缓地向左边转过头
在他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他正站在那儿就站在自己身侧嘴角带着微笑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幅动态的画面。
他……就是凶手!
杜克警长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他;
但在他的手触碰到黑影的那一刹那黑影消散了四周的一切光与影也随之消散再次恢复成了现实里的狼藉模样。
也不再有其他声音除了自己那略显沉重的呼吸。
杜克警长回头看向卡伦开口道:“那是个以杀人为乐的家伙他在欣赏。”
事情严重了。
意外谁都无法预料意外造成的死伤亲朋会悲痛;
但一个变态杀人魔不同他的存在能让整个罗佳市陷入恐慌。
“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在杀人他是在作画他认为自己在呈现一种艺术。”
“那贝瑞教的圣经肚子上的那个花盆中指一丝不挂的尸体这些……”杜克警长微微皱眉“这些似乎……似乎……”
“警长您是想说这些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是么?”
“我………是有这种感觉。”
“因为画面感已经足够了不更准确地说是因为这些布置都是为了填充画作让画面感更有格调的配角。”
“所以无论是花盆中指《灵魂之歌》调查这些其实都是没有意义的并非凶手刻意地表达而是凶手随手的搭配?
甚至很可能这个现在我还不知道身份的尸体他本身很可能就不是贝瑞教的信徒?”
卡伦点了点头但还是提醒道:“但贝瑞教向往自然而自然则是一种天性。”
杜克警长:“是的有些贝瑞教信徒很喜欢组织聚众银乱的派对他们把这种行为也认为是贴近自然的一种表现方式而这一要素又恰好和舞台上的场景呼应上了。
所以凶手不是贝瑞教的人也不仇恨贝瑞教他的恨意来自于这种态度不是他恨的东西和贝瑞教提倡的东西是相悖的。”
“警长说得对没有情绪宣泄的艺术品只是一种没有营养的精致堆砌它是无法给创作者带来快乐的恨也可以是一种快乐而快乐又需要代入。
这具尸体不是在这里被惩罚他不是凶手惩罚的对象而是凶手代入的载体。
凶手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时可以代入到自己正站在那里而两个舞台上跳舞跳得画面不堪入目的男女就是他恨和戏谑的对象。
他站着那些男女是躺着他像是一个上帝俯瞰着肮脏的众生这是一种超出寻常意义上的恨。”
杜克警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没有特别大的头绪凶手代入那么凶手和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