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以解决的问题。
当然,我也不会为了脱身而敷衍哄骗。
在双方都为下一步屏住呼吸时,远处房间传来碰一声像是人摔在地上的声响,晚一拍后是孩子的哭声。
「……」
孩子一发不可收拾地大哭,其他孩子哇哇呀呀乱成一团。
十分地足以冲散火药味。
「夏珑,我去看一下孩子。」
克拉克拍拍夏珑的肩,用眼神对我致意后往里头走远。
看样子,说不定克拉克也有阻止夏珑的意思,而夏珑也希望克拉克阻止她吧。然而两者都只是猜想就是了。
感觉上,他们就是如此心灵相通。
「喂。」
这时,想不到是缪里插话了。
「喂,臭鸡。」
这使得夏珑望着克拉克去向的眼神又锐利起来,往缪里瞪,但缪里一点也没退缩。
「也跟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嘛。」
「……」
缪里握起我的手,对沉默的夏珑说:
「虽然我家大哥哥几乎什么事都靠不住,不过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啦。」
被损的我摆起脸色,她还得意地嘻嘻笑。
「而且他基本上还是站在我们这边,不过主要是站在我这边喔!」
先不论何必在这时候强调主权,缪里这番粗简的介绍倒也不假。
我干咳一声重整情绪,对夏珑说:
「夏珑小姐,我不打算说服你,也无法完全同意你的目的……也就是血债血偿这件事。可是我好歹是也想匡正教会弊端的人,即使无法完全协助,也能帮上一部分。或者说——」
「至少再怎么样都不会妨碍我们吗?」
我也没有单纯到立刻同意这个问题,毕竟王国的未来恐怕就系在这上头。
见我不说话,夏珑注视我片刻后受够了似的叹息。
「无论如何,就算我想硬来,这条狗也不会准吧。」
「狗你的头啦!臭鸡!」
她们俩感觉就像街头不时会上演的野狗斗乌鸦,但两边当然都不像是认真的。
「那我就说吧。能博取一点同情,也比较容易说服你们。跟我来。」
夏珑用下巴指指窗外。
「这时候中庭有太阳,正适合狗。」
「吼噜噜噜噜。」
缪里颇为认真地低吼起来。我摸头安抚她,一起到屋外去。
说客套话也称不上优美的楼房相持相依,围成一圈。
这个中庭也不太像中庭,就只是房屋刚好围出来的空间。不过的确是洒满了阳光,还种了点花花草草,小鸟无忧无虑地在草丛里不知啄些什么。
「你们几个,闪一边去。」
夏珑挥挥手,鸟儿就全飞走了。看来不只是伊蕾妮雅,笼络小动物是非人之人在城镇中生活的常用手段。
「好了,该从哪说起呢。」
她坐在像是专门给人晒太阳用的木箱上这么说。木箱只剩一个,我想留给缪里,结果她手一拉就要我坐下,然后她自己理所当然地坐我大腿上。
明明举动像个爱撒娇的女孩,脑筋还是很机灵。
「你娘怎么了?」
缪里一开口就刺中要点,让夏珑不禁睁大了眼。或许是也觉得从这讲起比较省事吧,她耸耸肩说:
「我的母亲是拥有美丽金翅的黄金鹫。」
「是喔~金翅啊……」
称夏珑为鸡的缪里似乎还是觉得拥有金色羽翼的鹫非常迷人。夏珑对这个反应有点不解,但并不反感。
「后来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总之她和教会的圣职人员发生关系了。至少还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
禁止娶妻的圣职人员,竟与非人之人相恋。
这种事会被吟游诗人编成怎样的歌呢。
「可是那些人为了升官,会想尽办法掩饰自己的污点。如果是乡下小镇的教会,里面的老大地位就好比小国之君,没这个必要。不过在这么大的城市,那是一定要做的事。」
想从小教区升迁到大教区,不只是住所,几乎所有一切都要改变。若需跨越城墙,还得申办身份证,有小孩就得弄清父母是谁。
「当然,那些人早就习惯联合做那种肮脏事,割舍碍事的母子跟吃饭喝水一样。他们会把洗礼名簿上的婴儿篡改成别人,然后在下葬名簿捏造一个丈夫,一个良人先走一步的带子寡妇就这么诞生了。在官方证书上,这对母子和真正的父亲之间再无瓜葛,切得干干净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听了这些话,腿上的缪里扭身看我。
一副「不会吧?」的诧异眼神。
「纯以文件来说……是做得到没错。」
如同换个装就能改变他人目光,纸笔也能轻易改写一个人的背景。
「然而纸包不住火,况且当地人其实也都会知道真相,流言很容易就会传开。再说,当圣职人员的情妇可以过好日子,周遭的态度自然冷淡,没有他们的栖身之所。最后在当地或相关地区都待不下去,只好远走高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