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交易。
棘手的感觉和时间所剩不多带来的紧张感,让我几乎被打垮。
但羽贺那把理沙的行动装置也借了过来,并拜托赛侯复制了一份程式,在交易中也即时更新程式的数值。已经睡眠不足而且又累积很多疲劳的她,脸色自然也因为这么做的关系变得愈来愈差。
不过当周六交易结束,看到我们获得六千万慕鲁收益的时候,就连羽贺那也嗤嗤笑了起来。因为我们已经暂时跃升第二名了。
只要再两次,如果能再达到这种交易成绩两次,我们就能打倒喉片先生。这份兴奋将我们的疲劳和困倦完全一扫而空,而我们也踏入了一个新的领域。
不,或许正确来说是羽贺那的程式更进一步踏入了我的领域深处,偷走我更多技术吧。但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觉得反感。因为我已下定决心要将任何能给羽贺那的东西全部给她。
这时我的装置也收到了巴顿寄来的邮件。他在信中写着「真有看头」这四个字。
支付了赞助金的巴顿能浏览所有参赛者的交易纪录,而他透过交易纪录理解到我们已经又往前迈出崭新的一步。
在周六晚上,因为这份兴奋带来的动力,让我和羽贺那一起研究股票以及进行程式改良到了半夜三点左右。
不过就算再怎么有干劲,人的身体还是有极限。
我在那天很不争气的率先投降躺下睡觉。
因为羽贺那说还有些东西要思考所以没去睡,不过她到目前为止也已经好几次这样做过,所以我也不太管她便自己先上床了。
纵使桌上的台灯还亮着,纵使羽贺那就在旁点击着行动装置,一阵仿佛能让我忽视眼前一切的深沉睡意依然立刻朝我扑来。
因此当我在刚入睡没多久后突然醒了过来时,顿时觉得有点奇怪。
我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刚刚没先去上厕所所以才会醒来。
但当我在耳边听见了别人的呼吸声时,才发现状况并不是我本来想的那样。
「唔……」
我不清楚羽贺那是不是睡傻了,在这一刻我只知道她竟然爬到我床上,而且就睡在我旁边。老实说还不知道用「旁边」这个词算不算正确描述现况呢。
因为羽贺那将手放在胸前,仿佛像个羊水中的婴儿一样微微蜷缩身体睡着。
她的脸就靠在我的右肩、额头贴着我脸颊,手还抓着我的睡衣,甚至连一只脚都摆在我腿上。她的身体很热,让我几乎怀疑她是不是发烧了。
但感觉她却不像是生病发烧,而是身体有如小婴儿般暖烘烘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吧。
当我意识到我们正同床共枕时虽然十分惊讶,但惊讶过后也就没有其他想法,更不用说要涌现什么邪恶的念头了。我脑中根本没有这些事,一心只有要注意不能吵醒她的想法,以及满满的欣喜之情。
我第一次了解到被别人这样喜欢,竟会让人感到如此心满意足。
最后我也再次进入梦乡,而不之久后早晨便到来了。
虽然我想说没设闹钟应该会睡得很晚,但还是一到早上七点就像平常一样醒了过来。
我明明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但那天还是很干脆地睁开眼睛。
在那之后,我立刻想起了羽贺那的事。
而她果然还是紧紧抓着我继续睡着。
不,应该说她几乎和我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
「……」
刚起床的羽贺那没有东张西望,只是双眼没有对焦地茫茫望着前方。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点也没睡醒,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因此猜想她昨晚果然只是因为疲劳和睡意太深,所以单纯搞错地方睡觉,但羽贺那却再次闭上眼睛、更是将身体缩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从很近的距离朝我看来。
然后她带着一如往常的凌厉目光说道:
「你打呼,很吵。」
我因为气愤和一股诡异的愉悦感,一时差点想把她扑倒在床上。
但因为羽贺那接着爬下床的动作实在干脆到不能再干脆了,所以这样的意外并没有发生。
在照进室内的晨光中,羽贺那的一头秀发在她背后舒滑的散开。
「呼……」
羽贺那发出十分煽情的微弱声音伸了个懒腰,我隔着那松垮垮的睡衣依然能看到她身体的曲线。棉被中还残留着羽贺那的体温,以及她身上那股不同于洗发精或肥皂的香味。
这一切加上早晨的生理现象,让我就算想要马上从床上起来也没办法。
羽贺那对着桌上的行动装置点了几下将它启动,然后拿起装置转头看我说。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好像有几分轻蔑。
但就算遭她这样白眼,我还是有点难解释现在的状况,只好这么说。
「再五分钟。」
羽贺那稍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
「我五分钟后会来叫你。」
接着她就大步踏出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