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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那年夏天,你打来的电话 > 第2章 泡影般的夏天

第2章 泡影般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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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动作,寻找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

不用说也知道,这种感觉来自我镜中的模样。

我也不怕手弄脏,用力擦了擦满是尘埃的镜面后,再度和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然后,我懂了。

镜子照出的人物跟我很像,但不是我。

镜中的影像缺乏构成我这个人所需的一个决定性因素。

可是,我心中有一个角落对这陌生的模样感到怀念。

因为,那是我不知道在脑海中描绘过多少次「如果我长成这样该有多好」的理想中的自己。

我脸上的巨大胎记,仿佛被冲洗掉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遭所有声响与风景都在一瞬间远去,我陷入深深的混乱当中。

有个男子从背后撞上我,让我差点跌倒。我听见对方道歉,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男子见我不理他,只是一直看着镜子,便露出狐疑的表情离开了。

我战战兢兢地从各个角度观察原先胎记所在的位置,确定不是因为光线的角度或镜子模糊而产生的错觉。

我心想,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保证准确的方法,可以分辨此时此地是梦境还是现实。梦到自己愿望成真的情形绝对不算少见。许多梦境都是以人们的不安与愿望交织而成的潜在意识为基底,例如克服自卑感的梦就是最典型的案例。在空欢喜一场之前,我必须先弄清楚当下所见的光景到底是不是现实。

我试着闭上眼睛十秒钟。只要在梦中闭上眼睛或捣住耳朵来隔绝外界资讯,通常梦境就会中断。这是常见的情况,不只有我是如此。每当我做了恶梦,而且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时,我都会采用这个方法。

但即使经过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状况仍未改变,意识依然极为清晰。

我睁开眼睛,再度看向镜子。镜中照出的仍是没有胎记的我。

这不是梦——我暂时只能这么想。

我再度自问: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我拼命思索,但仍想不出任何像样的假设。原因绝非只是睡眠不足,我内心深处很清楚——也就是说,我知道除非对思考的前提做出重大变更,否则无论我怎么烦恼都想不出答案。只要我不相信某件离谱的事,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都只会在原地打转。

但我还无法肯定那件事。在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之前,我不能做出结论。

我满心想去个有公共电话的地方,但我对学校附近的环境不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找得到公共电话。话说回来,校内总不会连一具公共电话都没有,也许乖乖去学校才是最好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呆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不动。四周已经没有人影,要是再不离开这里,我就要赶不及上课的时间。

尽管心中还放不下,但我仍从道路反射镜上移开视线,走向从住宅间露出一部分身影的校舍。

明明是第一天上学,我却没有心思去想学校的事。我在充满即溶咖啡气味的教职员办公室里听级任导师交代时,也一样心不在焉。偏偏在这种时候,对方却以过度热心的口气提出各式各样的建议,例如「这个时期才要加入班上一定会很辛苦,但是大家人都很好,只要你诚恳待人一定会顺利」,或是「如果不在暑假开始前先跟大家打成一片,往后可是会很累人」等等。

级任导师是个年纪三字头后半、看起来很务实的男老师,抹发油的头发十分油亮。他姓笠井。我们开始谈话过了约五分钟,一名体格壮硕的老师走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笠井便露出一副扫兴的表情,吩咐我在原地等一下,然后就走出办公室。

笠井离开后,我未跟任何人说一声便离开办公室,走进教职员用的洗手间。我想检查胎记是否仍然消失,满心只挂念着胎记会不会在我一个不注意时便恢复原状。毕竟一个东西消失得越容易,也就越容易恢复。

当然,结果证明这只是我杞人忧天,胎记仍然不见踪影。我往后一倒,背靠到墙上,就这么一直看着镜子。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我事不关己地心想,这张脸也没那么糟糕嘛。

然后,我一步也离不开镜子前,应该是有了一种强迫症,觉得哪怕只是多看一秒,也要尽可能将这幅光景烙印在视网膜上。我害怕一旦撇开目光,胎记就会跑回来;担心如果不像这样一直照着镜子,先习惯「没有胎记的自己」,脑子就会去修正和现有的自我认知不一致的身体,重新制造出胎记。这样的不安始终无法离开我的脑袋。

当笠井打开洗手间的门叫我时,说不定只过了短短几分钟,也说不定过了二十分钟以上。「喂,深町。」我听到他叫我,才总算回过神来。「原来你跑来这种地方啊?我知道第一天上学会紧张,不过你突然跑掉让我很为难啊。」

别说紧张了,我连接下来要见的那些人都没放在心上,但也不想特地解释。我为擅自离开一事道歉,笠井说:「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难,总会有办法的。」还激励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不记得被老师叫上讲台之后,在自我介绍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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