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大的那个折下来。”
“我才不要。”
“为什么?我拿第二大的那根冰柱,我们用来打着玩嘛。”
“不行,”雾切摇摇头。“冰柱是重要的证物。”
“咦……冰柱?”
“是啊。”
雾切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得意表情。她可能以为自己没有把感情表露出来,但其实已经完全写在脸上啦。
“雾切妹妹,密室之谜你难道已经解开了?”
“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一脸波澜不惊地说。
虽然我跟她看到的东西都一样,但我还是完全搞不清东南西北。明明我才是侦探……
“你仔细看看冰柱,应该能看到冰里面有一道横向的白线,就像裂纹一样。”
“啊,真的耶。”
“这就是能够证明犯罪手法的有力证据了。”
“……真、真的吗?”
要是把冰柱横向截断,然后再把两个断面拼在一起还原,应该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但是我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水车反正还是不会动,水沟里面也不会有水流过。
为了摆脱寒冷,我们从后院穿过中庭,回到了室内。虽然鬼屋里面也算不上暖和,但比外面可好多了。我们两只手提着鞋子,沿着走廊往前走。
“密室手法是解决了,但要想准确地指出凶手,看来还要花不少时间。”
“要花多长时间?”
“需要一个人一个人询问证言……详细彻查相关情报需要三天,也可能更长……”
“那样时间就不够了啊!”
“当然,我们不能花那么长时间。可以的话最好只用理论解决,但既然时间有限制,那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雾切目光凛然,眯起眼睛说。
除了宿木、八鬼、杜若、水井山四个人之外,我们还把几个刑警叫到了杀人案现场所在的剑道场。
现在时刻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集中在这里的人都明显面有疲色,其中唯有雾切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表情。
“请问……龙造寺先生是怎么说的?”
一位刑警立刻毕恭毕敬地要求我们做出解释。
说到底,我跟雾切是以龙造寺的信使身份站在这里的。
雾切开口了。
“这个案件看起来复杂,实际上是一起非常单纯的密室杀人案。”
“请问这是龙造寺先生的意见还是你的意见?”
雾切不理睬刑警的问题,接着往下说。
“两扇门都是从内侧用皮筋封起来的,几乎没办法打开,一个成年男子要使出全力往外拉才能制造出一点缝隙。”
“嗯,把刀子伸进缝隙割断皮筋之后我们才进去的。”
宿木说。
“问题在于,为什么凶手要用皮筋。他为什么不用更结实的锁链或是铁丝,而要选择皮筋,这其中的理由是什么?只要从这里去想,密室之谜很快就能揭晓。”
“唔嗯……那么请你实际操作给我们看一看。”
几名刑警从门边走开,把主导权交给雾切。割断的皮筋握在雾切手里,现在它们已经又被重新系好了。
“这个密室让目击者误认为门是紧紧封闭的,由此成就了一个完美的密室。但实际上,这个密室是不严密的,它充分利用了皮筋的特性。”
“不严密的密室——是吗。”
刑警们一边点头,一边握着铅笔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与此同时,四位有犯罪嫌疑的访客却一语不发,静静注视着雾切的一举一动。
“首先,凶手在下午三点之后的任意一个时间,将白州寸铁叫到剑道场来。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被害者的,总之,他在和白州先生独处的时候,让对方摄入了安眠药或是有麻醉效果的药物,至于具体方法就只能想象了,可能是把药物掺在食物或是饮料当中,也有可能是让被害者吸入了麻醉药或是笑气。总而言之,必须要让白州先生暂时失去意识。”
“事情会那么顺利吗?”八鬼抱着胳膊说。“话说回来,两个人单独待在剑道场的时候不就可以把对方干掉了吗。”
“那样的话自己也有可能会被怀疑。说到底,凶手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才用了诡计的。”
“管他是诡计还是摇滚,你把话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雾切手臂交叉在背后,把脸转向房间靠里侧的那扇门。“首先做好准备工作,也就是用皮筋把通往后院的那扇门封起来。单纯要把门封住的话只要锁上就可以了,但凶手之所以要特意用到皮筋,是为了不让另一扇门上的皮筋看起来不协调。应该可以说,这是为了让密室保持统一吧。”
“关键在于外走廊那边的皮筋对吧?”
我这样问道,雾切把目光投向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凶手把一尊铠甲武士摆在房间中央,这是障眼法,用来让警方怀疑被害者是利用铠甲自杀的,实际上警方也确实倾向于将此案解释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