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杀他?”
“怎么会呢,我不会做这种事的,”利科把手上的榔头转了个圈。“我只是想把他的喉咙、眼睛和手指弄坏。”
“你在说什么呢?”
“这是为了让他从今以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抓不到。”
“用不着做这种事!”
“结小姐,请你冷静一点,你又没有必要替他说话。”
“我不是在替这个人说话,我是不希望你做这种事!”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这种人要是不在这里让他再也爬不起来,之后又会来复仇什么的,很麻烦。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跟台风来之前关上护窗板是一回事。”
“yes——你干脆杀了我吧,”被压在地上的男子勉强出声说。“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来找你们的,与其每晚为了从夜空中飞来的杀人魔而头痛,不如现在就把我钉死。”
“既然本人也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利科露出微笑,再次举起了榔头。
“到此为止了。”
雾切的声音制止了利科。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把枪口对着利科了。被伞刺中的消音器被她从枪口上取下来了,扔在一边。她双手紧紧握着枪柄,手肘没有伸开,而是并在胸前,枪口对准目标。对于初中女生的手来说,这把枪看起来又大又沉重。
“马上就到四点了,我们赶快上楼去吧。”
“好吧。”
利科把两只手举了一举,然后把榔头收进了外套里,把踏在男子身上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看来他终于肯听话了。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把左臂也折断吧。”
利科按照他所说的,抓住男子的左手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折断,男子再次发出惨叫,整张脸上布满了冷汗。
“你……到底是受什么样的教育长大的啊。”
我战战兢兢地望着利科。
“因为父母去世得早,我没怎么受过正规教育,”利科微微一笑说。“我的理想是去大学学习跟宇宙有关的知识。”
“这样啊……”
除此之外我说不出其他话了。
雾切用放在收银机旁边的塑料胶带把这个保安人员缠起来绑住。
之后我们开始检查他的随身物品。虽然他口袋里装着钱包,但驾照上面的照片怎么看也不是眼前的这名男子。
“他应该是从保安人员那里偷了一套制服,虽然化了装,但显然是个外国人。他就是”WrightFlyer“没错吧?”
“我不知道,不如直接问问他本人吧。”
利科走近那名男子,男子好像有些害怕,身体颤抖起来。
“请问你就是‘WrightFlyer’吗?”
“No!”
利科从外套内侧取出了榔头。
“Yes!Yes!”
“好像是的。”
“在胁迫之下得到的证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我无可奈何地说。
“结姐姐大人,时间。”
“啊,对了,”我用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只有一分钟了!”
“我们赶快走吧。”
我们把“WrightFlyer”留在原地,从已经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的六楼坐电梯一口气上到九楼。
我们从钟表和眼镜卖场之中穿过,打开天台的门。
外面还在下雪。
把门一打开,狂暴的寒风就把我们吹得东倒西歪。天台上是个广场,夏天的时候会在这里开设露天啤酒店或者举办活动,不过现在这里完全是一张白纸般的雪地。
脚下有好几行凌乱的足迹,不过冬季顾客也能随意出入天台,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一眼看去这里空无一人——
“有人倒在那边。”
雾切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指着广场深处。
在砖块砌成的花坛后面,露出一个仰躺在地的人的双脚。从这里只能看到他的脚尖,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们走到外面,穿过广场。乌云仿佛就在头顶上,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得到。
我们绕过花坛。
倒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
其中有两个亚裔男性,穿着西装像是白领阶层,另两个则像是俄罗斯人,衣服和裤子都皱皱巴巴的,实在很难说他们打扮得很时髦。
他们分散倒在护栏周围,姿势扭曲就像在跳舞一样。护栏外面是一片虚空,可以看到下方灰色的街道。
雾切在像是俄罗斯人的男子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脖子。
“死了。”
“真的假的……死了?”我抓起倒在地上的男子的手腕。“没有脉搏了,不过还有一点温度。”
“现在的时间是?”
“四点零五分。”
时间已经过了。
现在只剩一切结束之后的残局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御镜灵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