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而赋予的唯一真实且微不足道的名字。
好了,说说你的愿望吧。将你想要的,那深至疯狂的黑暗说出来吧。因为,『我』就是为此而来的。你的漆黑『愿望』已经膨胀到了将我召唤而来的地步,所以你就说出来吧——————」
2
我久违地上学了。
出院之后,我这是第一天上学。
我左手打上了崭新的绷带,一直包到了手指。我自杀未遂的传闻似乎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大伙都用看着毒瘤的目光远远地望着我。
城山过来了,当着全班的面戳了下我的脑袋。
这个时候,教室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但是,大伙似乎没过多久便对我丧失兴趣,开始当我不存在。看样子,学校似乎一成未变。
我静静地坐在我的座位上,静静地注视着我打满绷带的手。
「……喂,那个自杀未遂的混蛋」
这个时候,有人一边谩骂一边推了下我的头。我转了过去,只见尾久站在我跟前。
他的头发染成奇怪的颜色,还是老样子露出一脸低智商的笑容。
「快点给我买杯可乐过来」
尾久当然是不会出钱的。
我默默起身,离开教室。这时赤木朝我走了过来。
「可乐三杯,还有一杯咖啡,懂么!」
这是常有的事。我们学校的自动售货机是用纸杯出售饮料的,所以我左手这个样子,肯定需要往返不少次。
我低着头离开了教室。
等我到了走廊上,学校本身的喧嚣传入我的耳朵。
我一边听着学校的喧嚣,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回想起从被欺负开始直到今天所发生的事。
?
嘎里嘎里嘎里嘎里…………
我把美工刀的刀片推到顶格。
那暗哑的光辉,成为了我生活中最常见的情景。
自从被那帮家伙欺负开始,我就开始了自残行为。人们称之为自残性割腕,既然有人这样说了,或许就是那么回事吧。
我有了割自己手腕的毛病。
第一次割腕的时候,我至今仍历历在目。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注视着推到顶格的美工刀……直直地凝视着白锃锃的刀片表面。
霸凌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跟爸爸妈妈说,为了交给他们交钱,我擅自拿走爸爸妈妈的钱。
就是在这样满足不了那群家伙,同时还让爸爸妈妈开始对我起疑,因为霸凌不想上学的时候。
就在那样一个晚上,我碰巧把美工刀拿在了手里。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无意识地直直凝视着那篇薄刃。
「…………」
我直直地凝视着。
这时候的自己,感觉一点都不现实。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做梦,自己与世界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雾影。可是,这并不是那个时候才开始有的感觉。
从霸凌开始,我无法忍受的时候开始,世界在我心中便转变成了只有痛苦的异世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觉得日常生活中的一切都丧失了真实感。
没有一件快乐的事情,活着根本毫无意义。
对那样的世界,怎么可能有真切的感觉。
我觉得生不如死,已经无法将只有痛苦的现实当成现实了。
我呆呆地凝视着美工刀的刀片,脑子里回想起被那帮家伙欺负的日子。
如果只是打我,那我还能忍耐。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耍起来阴险的手段,这种欺负我没办法再忍受了。
那一天我也被他们四个抓住,被他们逼着要钱。那帮家伙知道我交不出来之后把摁住,扒掉了我的裤子和内裤,然后就这样把我赶到外面。
河本拿着我的裤子逃走了,其他的三个人在我身后踢我,我裸着下半身被赶得跑来跑去。
我怀着强烈的羞耻心与屈辱边哭边跑。
虽然那片居民区很少有人经过,但我已经完全没有尊严可言。
我久久地坐在地上,直到那群家伙玩厌为止,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那群家伙踹我踹到腻了之后,把我的裤子高高地挂在了电线杆上,笑着跑掉了。
这一切都由不得我。
我为了去拿裤子,赤裸着下半身爬上了电线杆。
我的上衣也被踢得一塌糊涂,满是鞋印。要是这么直接回家,通常会被家人发现,但我父母都在工作,回到家也不会有人。
洗制服也是我的工作。
证据被我亲手湮灭,爸爸妈妈都没发现我被欺负的事情。
即便没有这种情况,我估计还是会隐瞒吧。因为我就算告诉爸爸,他肯定也不会给我好脸色,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要是跟妈妈说,她一定会很震惊吧。
但我怎么也不想那样。
其实这并不是不想让他们操心,只是觉得被他们刨根问底或者让我说出这种事情都很麻烦。然而,我也不可能愿意这种状况长此以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