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我而找出的堂皇的借口?我无法判断。
不管真相是什么,有件事情是能够决定的。
她的话决定了我的立场。
“……”
大家都在看着我。
视线、视线、视线、视线。
那就像是被放大镜聚焦的光一样,要将我燃烧殆尽的谴责的视线。
这些视线里再也没有疑惑。
已经决定了。
已经决定了,我就是犯人。
“不,不是——”
“就是你!”
高筑同学打断我拼尽全力想做出的否定。
“你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堂堂正正地回嘴。所以就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来发泄你的不满是吧!”
“别说了果穗。我……也做得不对啊。”
我“也”不对。
啜泣着的水原同学的话,似乎无意中有所指向。我就是加害者,而水原同学是受害者——指出了这样的位置关系。
这句话的结果就是给高筑同学的愤怒火上加了油。高筑满脸通红地冲我走来。我想着自己要被打了,于是抱头缩成一团。
可是高筑走来的理由并不是为了打我。她的目的是我的包。高筑同学拿起我的包,打开,翻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我的桌上。
然后,在包里的东西中,有一个从未见过的钱包。钱包不知被什么利器刷刷地划开几条伤痕。
“……齐藤,之后到办公室来一下。”
老师说完这话以后,教室里响起了呜咽声。
不用说,那是水原同学的哭声。
我看向周围。
视线。视线。视线。视线。
那是像冰锥一样尖锐的视线,像要贯穿我一般,谴责的视线。
丽奈不在这里。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
站在我这边的人,这里一个也没有。
第二天,我的桌子从教室里消失了。
至今为止大家都把我当做空气一般。而今天,就连这种存在的方式也不被允许了。
我连存在都不能被容许。
教室里消失的一张桌子,就像是拼图上遗落的一块。但在这里消失的是我的桌子。感到这块拼图遗落的只有我罢了。对其他人来说,拼图已经完成了。
我把放在阳台的桌椅拉回本来的地方。本来的地方?真的是那里吗?不,大概不是吧。我的桌子本来的位置就不在教室里,而毫无疑问是在阳台上吧。
不过,就算或许是那样……那种事我已经不想再在意了。
白色,一切都染上了白色。
除了我和丽奈外的一切都染成了白色。
染成白色的这里,像是缺失了字句的小说,让我无法得知其意义。它们离我而去,到了我的手无法触碰之处,我以外的一切都远去了。
又或者——
失去色彩的应该是我也说不定。
一直无人理睬的午休结束了。
在午休时也没见到丽奈,所以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没有任何一个人向我说任何一句话。
大家都不再跟我说话。不,虽然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至少在以前是没有恶意的。
我连最低限度的对话都不被允许了。就算是木村君也无法对抗在班里的氛围,所以也没向我搭话。
“……”
这些我都知道的。
虽然以前就知道,现在却更加痛彻地知道了。
我就算消失也没有人会在意的吧。
即使我消失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消失。湛蓝的天空也不会因此应景地下场雨,而是继续装作浑然不知。没有人会关心我发生了什么。世界的其他一切,都与我全无关系地转动。
过去面对的那种感觉再一次袭来了。
——再也……忍不下去了啊,丽奈。
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不想被讨厌。只不过想这样……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我把自己关进了箱子里。
你们为什么还要用枪刺进箱子里来?
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救救我丽奈。救救我丽奈。救救我、救救我。
“他们太过分了。”
“——哎?”
丽奈站在我的眼前。
“你『哎』什么啊,枫未?”
“呜、呜呜没,没什么。”
放学以后,我硬是把要去参加社团活动的丽奈留了下来,来到往常的通往屋顶的平台上,一五一十地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丽奈。
听起来很自然。
可是为什么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这没理由啊。
“为什么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会认为枫未你是犯人?枫未根本做不出这种事嘛。”
“……没办法。他们不了解我的个性,而且在我的包里发现了水原同学的钱包,所以我就被认为是犯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为什么枫未的包里会有钱包呢?”
“因为——”
真不想去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