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主要是因为一族内的权力斗争。
因为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认为眼前这位唯唯诺诺的少女,并不会为了出人头地而杀人。
「这是鼠徕的命令吗?」
「是的……」
这么一来,她就能导出结论了。
魂魄契约书——那是用现在已经失传的技术制作而成,让其他人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魔法道具。
利用这份契约书立下契约的人,在有生之年就得遵从契约的内容,完全无法抵抗。
鼠徕让流鸥签署了这份契约,使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若非如此,流鸥不可能会做出杀人或绑架等行为,也不可能会像上一起案件时一样,成为金村那种坏人的走狗。
流鸥是一位懦弱又温柔的女孩,看到她的人都不禁想要为她担心。
每当鼠徕要她服从命令时,就渐渐地在磨损这个孩子的心灵。
「请问……为什么……你会知道鼠徕大人的名字呢……?」
流鸥战战兢兢地举起手,询问九十九砌。
「唔?」
少女本人听到流鸥这么问,似乎才察觉到这一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之前相遇时,对方并没有向少女自我介绍,少女却理所尝然地说出了鼠徕的名字。
「是你这家伙自己讲出来的吧?」
「是、是这样……吗?」
流鸥露出了有些不认同的表情歪了歪头,或许她觉得再追究这件事情也没有意义,所以转移了话题。
「那个……我们马上就可以达成目标了。这么一来,就可以让你回去了……你先忍耐到那个时候,请、请你乖乖待在这里。」
这么一来,我们就不会伤害你。流鸥用着战战兢兢的口吻,说出绑匪的老掉牙台词。
「等到达成目标啊……你的意思是,我要等到你这家伙杀了狗朗吗?」
「啊、不是的……那个……」
不过,这却成为反效果。
九十九砌知道流鸥绝非坏人。
不过,不管对方是坏人选是好人,不管对方是否有任何理由,那都与此无关。
九十九砌听到对方之后要杀了与自己十分亲近的人,不管对方是用多么卑躬屈膝的态度这么开口,都一定会感到愤怒。
「抱、抱歉……对不……」
在少女锐利眼神的注视下,流鸥不禁想要开口道歉,却又噤声不语。
不论她再怎么道歉,对方都不可能会原谅她,就算她说「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只要对方回答「既然都知道不对了,为什么你还要去做」,那她就无话可说了。
流鸥察觉到这一点,才会陷入「没有办法开口道歉」的状态吧。
「…………!」
流鸥站起身,深深行了一礼,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流鸥沉默地走在昏暗的走廊上,她的心情十分消沉。
自己之后要去杀人。
她要杀了追傩狗朗——他和自己一样,都有一位重要的人,而且愿意为了那个女孩赴汤蹈火。
九十九砌应该会生气吧。她应该会将愤怒和憎恨宣泄在自己身上吧。
更重要的足,她会陷入极度的悲伤。
失去重要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流鸥很清楚,她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
「可是,我到底……在做什么……」
一股猛烈的自责折磨着流鸥。
「人质的状况如何?」
鼠徕站在昏暗的走廊上。
他的身影看起来阴森又恐怖,流鸥刹那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恶魔。
「我们的计划终于接远尾声了。流鸥,你可要好好干喔……怎么了吗?」
「那、那个……鼠徕……大人……」
流鸥平时对鼠徕言听计从。
不只是因为她签署了魂魄契约书,她平时也很少对鼠徕提出任何意见。这样的她,现在却浑身颤抖地开口。
「我、我们……什么时候要释放……九十九……砌小姐……?」
既然要杀了那个与自己无怨无仇的人,她至少希望能把那个人愿意舍命救援的对象,平安无事地送回家。
这是伪善和欺骗,对此流鸥再清楚也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想要遵守自己与砌的约定。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要杀了她啊。」
不过,眼前这个离经叛道的男人相当干脆地否定了。
「不如说,她的死亡将会成为炒热高潮的最精采演出。」
鼠徕无法掩饰兴奋,他相当愉快,就像舔着舌头,准备大快朵颐眼前生肉的猛兽。
「怎、怎么这样……我、我会……杀了狗朗先生……所以,可不可以让砌小姐……」
流鸥抓着鼠徕的手臂这么恳求。
「命令,追傩流鸥……」
笑容从鼠徕的脸上消失了。
他缓缓地从衣服内袋中拿出土色的金属筒,对着收藏在其中的魂魄契约书下达「命令」。
「把你的脏手从我的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