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已将剑笔直地刺过来。
就算能够察觉,但想要对付来自身后的攻击,就必须先要转过身去。
正在面对着鲁卡的莉迪,是来不及那样做的。
得手了。
鲁卡想到。黑衣男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突然,栗色的长发呼地飞舞起来。
仿佛被风吹起一般,无视着重力飘浮起来。
“怎……”
一声惊叫从黑衣男的嘴中发出。
这次,鲁卡彻底惊呆了。
分开扎成两束的莉迪的头发,仿佛缠住猎物的巨蛇一般将黑衣男的身体紧紧卷住。
那力道大得连服下蜜虫强化了身体的黑衣男也难以挣脱。
莉迪冰冷地看了黑衣男一眼,然后用手抓住从捆绑中突出来的那把剑,当着鲁卡的面将其抽了出来。
“嗯——……”
灯光下,小巧的脑袋微微一歪。
“我不是很喜欢呢。还是这把直剑更好”
她将黑衣男的剑从窗户扔了出去。
虽然情况不明,但黑衣男依旧挣扎着要摆脱束缚,企图完成任务。
黑衣男被头发紧紧缠住吊在空中扭动着身躯,然后突然被带到莉迪的面前。
这已经不能说是头发了。这是触手,力量惊人的触手。
“我说啊。你很碍事哎”
然后,黑衣男便不见了踪影。
随着一声惨叫,他被狠狠地扔到窗外,越飞越远。
从远处传来一阵撞击声。
“啊、啊、啊……”
喉咙不由自主地挤出颤抖的呜咽声。
鲁卡也有过任务失败而不得不撤退的经历。
然而,今晚的任务不仅是失败,而且还是彻彻底底的败北。
遍地尸骸、只剩鲁卡和莉迪二人的房间,再度回归静谧。
莉迪望了望四周,她的头发随之甩动。
“在这儿闹腾的话会给人添麻烦的。到外面来吧”
这样说完,她便像一阵风一样,从窗户纵身跳到对面楼的房顶上。
鲁卡终于回过神来。
他紧随其后,也跳了出去。
视野顿时一片开阔。
在月光照耀下的瓦房顶,似是一片蓝色的高原,上面散落着或浓或淡的阴影。密集的建筑物高低错落,偶见一些特别高的楼从中凸显。
从繁华街区照射出来的灯光仿佛从裂痕中泄露出来的光芒一样。远处郊外的农田里,几盏灯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微弱地闪烁着。
在前面隔了两栋建筑的楼顶上,有什么东西仿佛落进洞穴里一般掉了下来。
那人穿着一身溶入黑夜中的装束——毫无疑问是黑衣男。
鲁卡来到他的身旁,只见他正要将身子撑起来。
“……这个怪物”
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吐出一口混有血丝的唾沫。
“黑衣服,还能打吗?”
“还不算碍事。肋骨折了四根,断了一只脚”
冷静的语气下是翻涌的愤怒,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
黑衣男正处于兴奋中。虽然看上去不太像,但他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却足以令身边的人胆寒。
“……撤退吗?”
猎花人的目标并不只有莉迪一个。光是目前在这座城市里的宿主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个。一击必杀的陷阱已经暴露,他们已无法确保面对莉迪时的绝对优势,那么他们也没必要硬去狩猎这个怪物中的怪物宿主。
毒药已失效,铗们也悉数被杀。能够继续战斗的只剩鲁卡一人。
这种状况下,即便是对付一般的宿主都十分勉强了,更何况是那么深不可测的对手。
究竟要怎么办?
“杀掉她”
黑衣男简短地说道。
鲁卡料到他会这样说。
虽然是完全不合常理、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说出的回答——但鲁卡知道,现在的他一定会这样说。
“区区一个宿主……居然想要跟人类作对。只要老老实实被杀掉就够了……凭什么……会从嘴里发出惨叫以外的声音……”
充满火药味的声音,仿佛从烈火中溅出的点点火星一般。
黑衣男曾说过他最讨厌宿主。自己居然被最讨厌的东西逼迫到如此地步,也难怪他会这样愤怒。
然而,从猎花人的工作的角度看,这个判断是极为不妥当的。
即便如此,鲁卡也没有说“要干的话自己干吧”之类的话。
鲁卡也没有打算临阵逃脱。想要拯救如此出格的宿主,舍我其谁?
“黑衣服,那家伙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偶尔会出现像她那种怪异的家伙。……好像是花把根植入到头发里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黑衣男无力地砸了咂舌。
“……我把‘花弓’带来了。我会在这里支援你,你帮我争取点准备时间。她的头发跟她的手臂一样灵活,小心点”
愤怒占据了他的头脑,但仍在头脑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