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教室,脑子里依旧只想着为什么雾香不在。
我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叹了口气。
此时我突然回想起来。
雾香为什么会从校门的反方向回去?
我们学校没有侧门,校门的反方向是围栏,而且围栏拉的很高。然后那一头不远就是森林。
……是专程绕远么?
我开始在意,对此无法断定。与雾香扯上关系的事情,让我的行动格外主动。
放学后,在蒙蒙雾雨之中,我走向了平时不会去的校舍背面。
那边果然是设置着围栏,找不到能够出入的地方。深处建造着电力相关的建筑,上面带着严禁入内的黄黑警告标识。
我准备返回的时候,视线的一角看到了个东西。
那是一块小小的石碑。
小石碑不为人知地,静静地,然而周围的杂草却又被认真的拔过,伫立在那里。
啊……。
想起来了。那是祭奠死者的石碑。是为以前从这里跳楼自杀的学生立的。应该经历了相当上的岁月了,现在又是谁在打扫呢。
我在石碑前坐下,苦笑起来。
石碑与其说是为死者,更是为了留下的遗足而立的东西。
葬礼语气是说为死者,感觉更像是为活着的人而办的。死者的灵魂会如何如何,活着的人其实并不清楚。
这种东西,只有那种程度的价值吧。
想到这种事情,我又苦笑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
我多愁善感起来。
一定是这忧郁连绵的雾雨惹的祸。
回到校舍的我,在图书馆里稍微想了想,
我主要在想,雾香究竟是何许人?
现在,我的脑中有三种思考。
第一。雾香是这里的学生,没有找到她是因为运气太差了。
第二,。雾香是这里的学生,但由于某种理由不能来学校。
第三。……………………其实她是幽灵。
第一种情况,我应该还能见到他,所以没必要多想。
第二种情况,她为什么不能来学校的理由将是重点。
最先想到的就是所谓的翘课。其实我们班似乎也有一个不来上课的学生。虽说是似乎,但那个从四月份就没来过教室了,早已被大家淡忘了。嗯,就像我一样呢。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无人认领的座位,现在依旧孤零零的摆在教室的角落。
正在生病疗养,可能是闹出乱子在停学期间,这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我能在半夜见到雾香,就代表她不应该是处于生病疗养。停学的话,不是不让接近学校么?
这样一来,不上学的意味就变得浓厚起来。白天不来学校,半夜来。这种扭曲的感觉,我感觉能够理解。
然后第三种情况。
这种可能性,怎么说呢,我不愿意去思考它。她其实是幽灵。原来如此,这是完全符合怪谈的超常现象呢。
可是,我感觉不到超常现象的魅力。更进一步说,就算雾香是幽灵,那又怎么样。
虽然这是被用烂的台词,但我还是要说,雾香就是雾香。
她是幽灵所以就放心了?如果是人就要拉开距离么?
没有那种事。
不管她是幽灵还是人类,对我的价值没有区别。
对于等同与空气,不,连空气的价值都不如的我来说,雾香是唯一能够好好说话的对象。是我重要的人。
——你寻求的,只是能够填补寂寞的对象吧。
我听得到这种声音。
也对呢。我不否认。或许我只是对于偶然结识的人心驰神往而已。
可是,这有什么错。
对于一直流浪在不受任何人待见的孤独中的我的心情,你又明白什么?喂,你究竟是谁啊。自言自语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总之,就算不关心我也不得不承认,不管雾香的真身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我认输一般高举双手,仰望天空。
……雾香,好想见你。
这个愿望,在第二天实现了。
那是久违的雨停之夜。雾香坐在她的老位子上,望着运动场的方向。
我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感情,无座平静地走了过去。可能又被她察觉到了,在我搭腔之前她便转过身来。
「哟……」
「?」
雾香的左脸有些肿。
眼睛很红。是哭过了么。
气温已经大幅度升高了,可她今天依然穿着长袖衬衫。虽说是夜里,但一定很闷热吧。
「……好久不见、了呢」
我勉强挤出声音。「是呀」雾香笑眯眯的回答。
其实,我很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知道,她肿起来的左脸,和暂时没能相见是不是存在关系。
可是,我果然没那个胆量,没能将这些问题说出口,只是坐在她的身边。
「今天,月亮没出来呢」
雾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