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的是——对『武』这个词的解释吗?」
听我回答「没错。」理纱毫不迟疑地开口:
「既然如此,那简单。『武』就是战斗的道具,也是方法。是拿来挞伐邪恶,惩处罪行,诛杀邪道的力量。」
「呼哈哈,我想也是。我就知道你会如此回答!」
果然,理纱似乎彻头彻尾是个『攻击』型的人。
「……?不然还有别的解释吗?」
「没错—春秋左传有云:『止戈为武』。没错,若追寻原本的字义,『武』就是『止住刀戈』的意嗯,也就是禁止暴虐,让人收下武器!」
「也就是说,御门帝人,你的『武』并非是为了攻击,而是为『防御』而存在的力量,这就是你的意思对吧?」
「没错!风早理纱,这下你了解我的意思了吧!」
我敞开双手,催促站在自己正面的理纱。
「来,你就攻过来吧!不需要客气,也不需要慈悲跟放水,以你全心全意,击出乾坤一掷的一击!那么一来,我御门帝人也会用自身之『武』回应你!」
「—简单来说,就是一拳定胜负的意思啰?」
「正是如此!只要能击中我一拳,那就是你赢了,只要我能挡住你一拳,那就是我的胜利!」
「简直无可挑剔。这超级简单明了,我都要感激涕零,泪如雨下了。」
「请、请等一下。可能会使双方受伤的比赛方法——」
执行委员支支吾吾地插话,但我抢在他把话说完之前高声喝道:
「没关系!所有责任都由我御门帝人来扛!其他人对这场胜负也没异议吧?」
我询问观众。
「很好!快上快上!」
「我反而要拜托你这么做呢!」
「老实说桌球超无聊的!」
「呜哇,竟然有人趁乱抱怨!」
「不过这样绝对比较有趣啦!」
群众以如雷贯耳的欢呼回应我的问题。
「那么,风早理纱!让我们开始最后一场胜负吧!」
「这正是我希望的— 」
理纱的脸上微微浮现亡灵般的微笑,沉腰摆出攻击架式。
相对的,我并不特别做出防御姿态,以极其自然的方式站立。
敌我的距离为三公尺左右。以理纱的运动能力,恐怕只要飞跳一步便能一离攻击。
或许是理纱放出的杀气传遍整座体育馆的缘故,馆内倏地回归静谧。
「既然要动手,我就不会放水。御门帝人,就算被送进医院,也是你自作自受!」
嚏!
她好比要踏破地板般猛力一蹬。
刹那间,理纱已经欺近我身旁。
「杀!」
她精准地瞄准我的喉咙,以神速的突击刺出超神速手刀。
——啪!
情况跟前一刻类似,但性质明显不同的声音响遍全场。
那是理纱的脚紧急煞车的声音。
仅以分毫之差,她戳出的手指没有触及我的身体——
相反地,我伸出的食指正不偏不倚地抵在她的眉心上。
「啊——!」
理纱哑口无言,满脸错愕,浑身僵住,根本动弹不得。
这也怪不得她,若被他人直直抵着身体中心线上的双眼正中间,那任凭你再厉害,依旧无法动弹。
一只手指。要制住理纱,只要用一只手指,便已足够。
「看来胜负已分,风早理纱。」
我手一拿开,理纱就像断了线的人偶般屈膝倒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内行人才看得出门道。力量愈是高超,愈能正确推敲出自己与对方力量上的差距。
所以理纱一定是在刚刚那一刹那的攻防中彻底理解了我的实力。
「竟然能那么轻而易举,完美无缺地封住小理的攻击……」
「哼。虽然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这么跟你说—不过我的王之眼能看穿一切。如字面上所述,是一切没错。」
「……为什么、呢?」
理纱头抬也不抬,悄然问道:
「若有那么强的力量,不论是班际比赛还是社团比赛,你都能轻易夺下冠军才是啊。
明明如此,为什么……」
为什么不以选手身份出场,而是贯彻指挥官的工作,负责运筹帷幄?
知道真相之后,理纱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也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这还用说吗?若是这么不解风情,只会坏了众人的兴致——再者,为达成我真正的目的,这并非良策。」
「……我、彻底输了,御门帝人。小理的力量远不及你……」
就这样,理纱表现出彻底服输的意志。
一切尘埃落定。但体育馆依然鸦雀无声。
以一般人的眼睛,恐怕无法看懂我跟理纱之间的攻防战吧。
观看我们决战的观众们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喝采才好。
「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