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个隐蔽的洞穴。

黑暗对她来说毫无阻碍，将洞穴中的东西一览无遗。

机关的模样和书中说的一样，古言伸手，转动机关，本来毫无缝隙的墙壁震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墙壁缓缓上升，露出墙壁之后的隧道。

古言神识探进去，经过漫长的隧道，里面确实如书中所说，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一切植被被一层冰雪覆盖着。

古言觉得诧异，要知道外面天气现在还没有到穿棉袄的冬季，这里的景观，却像是入冬已久，她走进去。

首先就感觉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仔细查看之后，古言确定，这是一个小小的异空间。

如果是在这里渡劫，有了时空的阻隔，即使只是一个不健全的异空间，也能减弱一些天劫的威力。

古言确定下来，就是这个地方了，打上标记，真正渡劫的时候直接就可以过来。

确定了渡劫的地方，古言心情很好。

另一边，天成帝却不太好。

他还在寝殿外犹豫了一段时间，要不要进去，但是等下定决心，决定小心翼翼的进去了，他竟然发现床上没有人。

吹雪殿的宫人全都聚集在主殿。

天成帝坐在上面的主位上，脸色如乌云罩顶，阴沉可怖。

他几乎克制不住暴虐的欲、望，语气格外阴沉：“朕再问一遍，你们娘娘，去哪里了？”

“奴婢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娘娘歇下的时候，让我们都出去了。”

……

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求饶的，即使心情忍不住暴虐，他脑子还在飞快转动。

歇下的时候让人都出去了？

那就是在夜里离开的。

想到了这里，天成帝的心一抽，他不能不去考虑最差的那个可能：她自己离开了。

天成帝坐不住，快速站起身：“既然都不知道，那就都跪在外面，等着你们娘娘回来。”

他出了吹雪殿，他本来急促的脚步慢下来。

如果现在找了那个道士，就算是把她找回来了，但是她的身份也瞒不住了，定然会有人想要害死她。

天成帝勉强克制住想要立刻找人的冲动。

回到御书房，看着计时的沙漏，他就再等等，他想着如果天亮了，她还没回来，他就去找道士。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东边的天空渐渐染上一点浅浅的橘。

天成帝留守在吹雪殿的人飞快的跑过来，“皇上，娘娘回来了。”

天成帝绷紧了一夜的背，终于放松了下来。

让人离开，他仰头坐在龙椅上，难得形象有些狼狈，发冠拆下，墨发披散在身后，有几缕遮住他眉眼。

古言走进来，就看到他这副样子。

微微皱眉，平静的问：“怎么了？”

他向来注意仪表风度的，出了床上热烈的时候，她还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些阴柔，但是又像堕落的妖物，惑人却危险。

看到他暗黑的眼眸，里面仿佛藏着危险的漩涡，古言微微一顿，有些心软，主动提起昨晚的事：“听说你晚上去找我了。”

她已经走到他身边，俯视着他眉眼，轻声问：“是想我了？”

天成帝没有动，身体放松坐着，仰头看她。

她似乎是刚刚换了一身衣服，但是应该没有沐浴，此时他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夜风寒凉的味道。

他没说话，可能她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但是在他眼里，她的冷漠和远离不能再明显。

即使看出来了，但是他还是说：“对啊，你抱抱我。”

看着她神情微僵。

天成帝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是酸涩，还是痛苦。

古言：“……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凉，算了。”

天成帝骤然伸手，身体前倾，抱住她的腰。

“没关系，我暖和，我帮你取暖。”

古言的眉头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深深皱了起来。

她没有躲。

天成帝自欺欺人地想，他们还能继续，或者重新开始。

停了一会儿，明显感觉到她不耐烦的气息了，他才不舍的放开。

他强自平静，但是语速却比平时快许多：“……该上朝了，我下了朝去找你。”

古言看了一会儿他苍白的脸色，应：“嗯。”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古言缓缓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一看到她转头就露出笑容的脸，声音轻缓，却仿佛千斤巨担，砸在天成帝的心上。

“你知道，我讨厌脏，对吗？”

天成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古言不再看他接下来的反应，转身离去。

处于自己的心情，她不能再接受他作为情人，但是她也不想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

他应该被郑重的对待，该有尊严，就算是脆弱，也不该显露在别人面前，尤其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