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更强。」
我还以为修二口中的强者夏尾是个全身肌肉的壮丁,可是这么一说,修二竟开心地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夏尾美佳的名字。
修二和直也经常光顾的武术用品店就是她家开的,她比兄弟俩更早进清风馆道场。她和直也同年,比修二大一岁。从小学到国中的辉煌战绩打响了所属剑道社和清风馆道场的威名。讲述她的战绩时,修二的神情宛如在夸耀自己的事迹。
可是就在国三那年夏天,她离开了清风馆道场,也辞掉社团,突然切断了与剑道的一切关联。
○
我一直没机会和修二的哥哥直也好好聊聊。他常留校练习,要不就是去清风馆道场陪小孩子对打,个性很文静,就算在家也感觉不到他的动静。
还没找到机会和直也聊,我倒是先认识了那个名叫秋月的男孩。
某天走进修二房间,有个戴眼镜的瘦削男孩罢占了我平常坐着读宜春小说网本的那张坐垫。他毫不在意闷热的暑气,正端着陶碗吃拉面。我进门前,他额上浮着汗珠,嘴边挂着面条,正跟书桌边的修二讲话。他向我点头招呼,剪齐的刘海微微晃动,看起来有些轻佻,也有些神经质。
「老师,这家伙就是笨蛋秋月。」修二说。
「少罗嗦!」秋月说,目光移向我,貌甚同情地说:「老师,您也真辛苦。教这小子功课一定很泄气吧,因为他是笨蛋。」
「不过,我钱都收了。」
「就算是这样,也真是没意义的工作啊。」
「你这家伙,竟大摇大摆当面说人坏话!」
修二旋过椅子作势要踢他,秋月身手敏捷地逃开了。
「小心我不供养你了喔。」
「谁要让你供养啊!」
一阵斗嘴之后,秋月大声嚷嚷「直也怎么还不回来!」,走出房间。只听他毫不客气脚步声大作地步下阶梯,大喊「伯母,我把碗搁这喔」,有如在自己家里般旁若无人。
今天傍晚他和直也约好要一起去清风馆道场,不过直也却还没回来。秋月等得不耐烦,就请老板娘煮了一碗面,在绞尽脑汁写作业的修二身边大快朵颐。
秋月是区内某个寺庙住持的儿子。
我会几番路过那间寺庙长长的围墙,占地相当广阔。
据说,他也是清风馆道场出身,原本也和修二、直也一样隶属于剑道社,不过他在社内频频与人争吵、引起纠纷,结果被社团给踢出来。他之所以勤跑清风馆道场,也是因为无法在学校练习。
他喜欢打架,是国中毕业前染上的恶习。他不止在校内跟人打,还打到街上去。只要他出现在新京极※,总有人上前找麻烦。修二说恐怕是因为他老摆出一张挑衅的脸,一副等着别人揍他的样子。论剑道,秋月实力普通,但打起架来身手十分敏捷,对方还来不及格挡,他已经出了两、三拳,然后在对方呻吟时乘隙逃走。(※京都有名的商店街。)
「那家伙就只有打架厉害。」修二说。「真佩服。」
「真是看不出来。」
「嗯,不过那家伙最近很少打架了。」
「是厌倦了吗?」
「或许吧,也可能是有其他原因。」
修二愣愣地眺望窗外,陷入沉思。
○
穿越那条木板墙包夹的小巷,我清楚感觉到一股气息,仿佛前方有东西正翘首等候。我走进那座荒废的庭院,里面还残留着那股气息。应该只有虫鸣鸟动的庭院里,我感觉到有东西潜藏在深处,正缓慢朝我移动。
那地方青草繁盛、热气沉积,另一头有间荒废的空屋,似乎是那间屋子的庭院。除了面对通往大街的狭巷那一侧,其他地方都以围墙隔离。巷子入口并没有挂上名牌。原以为这条巷子一定通往某处的我,骤然踏入了荒凉之地,不寒而栗。
我从西田酒馆的老板娘那儿得知,那间空房子的主人是某个经营了两、三间餐厅的家族,但那家族后来因为经商失败而举家逃离,期间只有一个自称亲戚的人来看过一次,之后再也无人来访,荒废已久。老板娘说那间房子奇怪的传闻始终不断,例如:明明是间空屋,半夜却有灯光,或传出野兽的嚎叫声。
院子里种植着低矮的树木,蝉儿停在树干上鸣声大作。从这里可以看到空房子的缘廊,但肮脏的防雨虫笼窗紧闭,看不见屋内。院内还有座小型神社、一口古井;古并不过是繁茂荒草中以石头堆成的方形墙垣,上头盖了一块波浪板。
虽然日照强烈,但只是更凸显了附近一带的阴暗。树荫暗淡异常,弥漫着一股食物腐败的腥甜味,和傍晚骤雨来临前的空气味道很像。唧唧的蝉鸣这时忽然停了,四周悄然沉静。
我屏住气息。
它是何时冒出来的?还是它早就等在那儿了?古井旁有一只像狐狸的动物,不过它的身体极长,脸圆圆的,不像狐狸那么尖。它一直瞪着我,那双眼睛与其说是野兽的,更像是人。
是这家伙啊?我这么想。
一想到要移开目光就觉得可怕,我仿佛着了魔般动也不能动。虽然如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