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情,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到头来,和日向学姊之间也进行得不顺利。
我白白浪费了她给我的机会,而且还把她对我那小小的信赖破坏殆尽。
同时还在她的朋友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最后,我还在那些女生的逼迫下,承诺以后不会再接近日向学姊。从今以后,就连要跟学姊说话都变得困难重重了吧。
也就是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也不能老是以「因为我是笨蛋」这个理由来当藉口了事。
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在物理上接近她们两人了,我还能怎么做呢?
不管怎么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原本以为只要有个关键之物、只要有谁能够回想起我的事情,一切就能够恢复以往,但是这个方法却行不通。我真的好想改变现状哦。
毕竟我是抱著这个希望,才一路走到这里的。
走到鞋柜后,我发现鞋柜里放著一张纸条。
『诅咒用的稻草人在哪里?』
上面没有署名,但可以肯定是幡谷同学没错。我认得这个笔迹。
她到现在还对于我想要诅咒她一事深信不疑。我不仅和日向学姊进行得不顺利,就连与幡谷同学之间,也相处得并不融洽。
从校舍走到外头,地面满是泥泞,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今天白天有下一些雨,不过现在已经停了。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于是我停下脚步。
现在会打电话给我的没有几个人。我看了看手机萤幕,上面显示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幡谷同学。
我赶紧接起电话。
又是无声电话。就算我接了,对方依然不出声。这样子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也不是办法,
于是我缓缓地对她说:
「我们来说点话嘛,幡谷同学。」
幡谷同学什么都不回应。她这样子打无声电话过来,到底是什么用意?
说不定单纯是因为我对她来说,是一个不熟悉的人,所以她不晓得该如何跟我交谈。
毕竟仔细想想
直接面对面谈话跟用电话交谈完全是两码子事。明明面对面交谈时没有问题,但是一旦拿起电话就开始紧张了。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
既然如此,只要营造出更加容易交谈的状况、或是制造什么契机,说不定幡谷同学就会用电话与我交谈了。
「幡谷同学,你也注意到你的手机里存著我的电话号码对吧。」
既然她会打电话给我,就表示一定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啊?」
她继续沉默不回应。
「为什么你要一直跟著我?还有,你说你想要诅咒用稻草人,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不说话,我怎么会懂呢?」
幡谷同学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我决定先回家去。这样子一直站在校圜里也不是办法。
就在我走出校园时,幡谷同学终于开口了。
「你今天不来纠缠我啊?你要直接回家了是吗?」
她怎么知道我现在正要回家?她知道我现在正要走出校园啊?
也就是说,她正位在一个可以看见我的地方?
能够看见我刚从校舍离开、站在校园里的地点,只有一个。
我转过身去抬头一看。
幡谷同学正撑著黑伞站在屋顶的铁网后方,往下看著我。
此时,她的身后挂著一道有如快要消融到空气里、具有透明般色彩的彩虹。这个既虚幻又色彩艳丽的风景,与幡谷同学的气质非常相榇。由于彩虹的色彩里没有黑色,所以幡谷同学那一身黑,乍看之下有点突兀,但又像是在补足最后一个色彩般,看似相配又好像不太相配——这种色彩之间微妙的平衡,更加衬托出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幡谷同学身后的那道彩虹,正好成为了她的装饰。
那把黑颜色的伞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看起来也有点像是彩虹的颜色。
我自然地发出感叹。
初次见到她时就这么觉得了,她果真是个漂亮的女孩。
不管发生什么变化、不管再怎么挣扎、不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错。
的确还是存在著不会改变的事物。
至今我一直以有利于自己的出发点在思考事情。
比如说,想要让一度发生的事情消失;或是因为讨厌失败,所以想要转换成没有失败的状态;因为不想接受现实,所以就转换想法,以自己较容易接受的方式来思考;如果不可思议的力量启动了,那么希望可以取消这股力量等等。
一遇到不如意的状况,就老是想要改变现状,结果进行得不顺利时,就在那里唉声叹气。这就等同于否定眼前的状况,所以才会让自己感到痛苦。
因为这么做,就等于是在否定我自己以及幡谷同学和日向学姊。就像是在刻意践踏明明就存在的现实,也就是我现在所存在的这个事实。
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