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打过照面,他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很有一套的家伙。他嗜钱如命,既是海盗也是商人,要是他去搞政治,绝对能当上总理。我想杀人对他而言,就像捏碎一条小黄瓜一样容易吧!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厚子之所以假装站在伽洛梅斯这方,第一是为了让梨江捧着装有蛇的壶子,再来则是让伽洛梅斯、善鬼等敌对阵营的焦点集中于梨江身上,企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于是当梨江昏倒,在场宾客全都看向她时,神田握着匕首伺机而动,碰巧同样打扮成僧侣的田所走到附近,恰好称了这家伙的意。在大家纷纷起舞时,根本不会注意谁在哪一刻站在哪个位置,况且大家都随着舞步四处游移,神田利用这点,便可谎称自己当时正和佛莱肯等大使站在会场角落交谈,反正就算有人看到扮成僧侣的人在死者附近,也会因为现场有两位僧侣,成了最好的脱罪借口,这就是五兵卫惨遭杀害的真相。不过毕竟缺乏证据,加上佛莱肯也在场,就算善鬼有些怀疑,也苦无实证揪出真凶。”
真是明察秋毫。虎之介静心聆听,海舟的一字一句让他茅塞顿开,得以豁然开朗离去。
※※※
从海舟住处归来的虎之介,立刻去拜访新十郎。花乃屋一见到他,赶紧上前打招呼,原来花乃屋也正等着见新十郎。可惜来得不凑巧,新十郎正在和学生晏吾专心下西洋棋。
花乃屋一看到虎之介,显得很兴奋。
“哟!你来啦!大侦探。看样子已经知道谁是真凶啰?”
“哈哈!那您的看法又如何呢?”
“凶手就是佛莱肯啊!别看也长得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西洋剑高手昵!”
“哈哈哈!没想到乡巴佬居然认为是佛莱肯,见解果然不同凡响,看来这谜题对您而言似乎难了些。”
鹿藏拖着疲累的身子,来到新十郎住处。这位老巡警秉性憨直,对于上级命令总是全力以赴,这是他自一大优点。昨晚他为了办妥新十郎交代的事,几乎彻夜未眠,四处奔波,直到现在才回来。他接近新十郎身边,跪坐下来。
“他和一位叫中园弘的男人约在夕月碰面。”
“哦?就是加纳先生的大管家,谣传于三年前失踪的中园?”
“是的,多亏夕月的女侍一五一十告知,才能够获得如此珍贵的情报。那天中午,有个自称是中园派来的陌生男子,说中园已经从中国回到日本,但因工作尚未完成,还不是现身的时候,只是想先向加纳先生知会一声,傍晚才会到夕月。加纳先生半信半疑,因为他以为中园在前往中国途中就遇到船难,在玄海滩丧生了,所以当然觉得莫名其妙。”
新十郎颔首。
“原来如此,换作是我也会这么想。那么中园确实赴约啰?”
“没有,到现在仍未出现。”
“这样啊,看来大概不会现身了。然后呢?”
“关于夕月就只有这样。关于查访厚子一事,可真是个难题,除了与田所有暖昧关系外,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且一般人对她的风评都不太好,传闻她最近与佛莱肯过从甚密,我到处走访,只查到这些。”
新十郎笑道:“我才要感谢你呢!这段时间替我到处查访,搜集情报。托你的福,我才能在这里高高兴兴下西洋棋,要是我自己出马,肯定没你行。好,我们准备出发吧!”
虎之介欣喜若狂,却强忍兴奋情绪,满面笑容地问:“咦?要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加纳家啊!”
虎之介终于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傻笑,“哦!为何?”
“泉山先生已经找出凶手了,真是惭愧,看来我晚了一步。所以登一下我要去揪出凶手!”
面对如此坦率的新十郎,虎之介再也忍不住,背脊在柱子上不停磨蹭,嗽咙里像含了颗海绵球似的,不断发出咯咯的奇怪笑声。新十郎向晏吾嘱咐道:
“你去接风卷先生,带他到加纳家会台,先生应该已经等不及了。”
交代完毕,四人便出发前往加纳家。速水星玄今天一身标准警长摸掸,率领部下等待新十郎一行人到来,身穿制服的他,看起来果然英勇威武,不失体面。一看到新十郎身影,星玄便快步上前握手寒喧。
“这次得仰赖先生了。凶手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国家大大蒙羞,全国民心也受到动摇。一想到这个责任得由我一肩扛起,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情况如何?找出凶手了吗?”
“应该可以确定凶手就在这屋子里。”
“很好!”星玄显得十航奋。
新十郎径自走向厨房,请阿绢拿出昨天那个装梅干的小壶,朝壶内看了一眼,满意地盖上壶盖。
“应该有谁动过这壶吧?”
“应该没人动过,怎么了?”
“真的没人动过吗?”
“也不能说绝对没有,不过这壶就摆在老爷专用的橱柜里,今天应该没有人开过那柜子。”
“是吗?应该有人动过吧。昨天壶里的梅干只有六颗,今天却成了八颗。”
阿绢脸色大变,十分惊讶。新十郎赶忙安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