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不断思考:由比滨为了守护侍奉社,守护自己的容身之处,决定参选学生会长。如果有谁有机会赢过雪之下,那个人可能正是由比滨。她位于校园阶级的顶层,存在感跟横向连结都比雪之下有优势,说不定能瓜分叶山的部分票仓,原本应该会支持叶山的三浦集团,动向也转趋不明朗。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由比滨结衣是很出色的女孩。由她担任学生会长,大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
最后胜出的人,很可能就在这两人之中。而且不论是谁落败,一色伊吕波都能保住面子。
我再也想不到更理想的方法。
一色的委托可以就此获得解决。
然而,这样一来,侍奉社绝对会走向消失一途。
虽然刚才由比滨那么说,她还是会认真做好学生会长的工作。即便她最初想兼顾两边,总有一天会撑到极限。
别看由比滨那个样子,她其实是个认真、懂得照顾人的人。她一定会成为其他学生会干部仰慕的会长。她将无法辜负那些人的期待,一肩扛起会长的职责。到时候,侍奉社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所以我说这个社团将走向消失一途。
或许「侍奉社」的招牌跟社办会留下,社团的内涵将面目全非。
在好一阵子之前,我便察觉到这一点。而且不只我,她们也一样。
如果雪之下跟由比滨充分了解这一点,仍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便没有我置喙的余地。我没资格以个人的伤感为由,影响她们的决定。
但是——
但是,尽管如此——
把这种工作交给其他人,还是让我很痛苦。
看着她们为了守护自己珍惜的事物,最后选择放手,我的心便痛苦不已。
我明明很清楚,没有牺牲,便没有青春——
我明明大言不惭地说过,自己没有付出牺牲,所以不需要同情跟怜悯——
为什么如此矛盾?
向晚的天空逐渐渲染上夜色,寒风刺痛我的手指。当我回过神时,自己拚命踩着踏板的双腿,早已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