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以给其他人贴标签、对他们颐指气使,确认自己优越的地位。
相模口中的「成长」,正是这样的事物。
然而,真正的成长根本不是如此。
少把家家酒程度的改变说是什么「成长」好欺骗自己。
我才不会把安逸的改变,和妥协到最后所剩下不成原样的东西称之为「成长」,也不愿将看开一切后的末路说成「长大成人」自我欺骗。
人们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或是短短几个月内产生戏剧性的改变?这又不是在演变形金刚。
要是想变成什么样子,便能变成什么样子,现在的我才不会是这样。
要别人改变、要自己改变,非改变不可、真的改变了——通通都是谎言。
为什么大家总是那么轻易地接受自己是错的?为什么要否定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不能认同此时此刻的自己?为什么如果是未来的自己又值得去相信?
既然无法认同过去最差劲的自己,也无法认同现在处于最底层的自己,难道有资格在未来的某一天认同其他人?否定在此之前的自己,难道还有办法肯定将来的自己?
不要以为抹消过去、重新来过,即可产生什么改变。
自始至终执着于头衔,催眠自己受到众人认同,陶醉在当下的境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重要人物,受限于自我设下的规则,一旦没人提点便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失落了一般——少把那些状态跟成长画上等号!
根本不需要改变,维持现在的自己即可——为什么这样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越接近楼梯尽头,堆放的道具和材料就越来越少。
终于来到空旷的平台。
这扇门的另一端,只有死路一条。
躲猫猫结束了。
×××
如同川崎所说,这里的锁是坏的。我拿起门上的挂锁拨弄一下。如果把锁扣上,外表的确很像上了锁,但只要用力扯一下,便能立刻松开,由此可见要闯到屋顶上,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我打开年代有些久远、已经关不太紧的门扉,发出响亮的「叽」一声。
一阵风吹过,蓝天在我眼前扩展开来。
来到校舍最高处,跟天空的距离应该更近才是,不过由于附近没有可供对照的东西,我反而觉得天空比平时还遥远。
相模靠在围栏上看向我。
她先是面露惊讶,接着立刻失望。
是啊,她当然会失望,因为她希望来找她的人不是我。倒不如说,她可能还不希望我来。
未能符合她的期待,我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也完全不想来这种地方带她回去,所以算是彼此彼此。请你饶了我可以吗?
总之,现在我跟相模是半斤八两。
因此,我可以用同等的立场对相模说话。
「闭幕典礼要开始了,回去吧。」
我简单扼要地说出重点。
相模不悦地皱起眉毛。
「我不参加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说完,转过身背对着我,这大概是「我不想再听你说话」的意思。
「但是很可惜,基于一些因素,你非去不可。已经没时间了,你最好赶快过去。」
这不是要吹嘘,连我都觉得自己说服别人的功力有够差劲。
但我好歹先在脑袋中挑选过字句,刻意避开相模希望听到的话。
「没时间……闭幕典礼不是开始了吗?」
看来她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这让我有些生气。
「是啊,本来是这样没错,不过他们多少拖延了一点时间,所以——」
「喔……那么,是谁帮忙的?」
「嗯,这个嘛,三浦跟雪之下等一群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现在的时间看来,三浦那一组大概已经结束表演,换成雪之下她们准备上场。
相模听了,用力握住围栏。
「这样啊……」
「懂了的话就快回去。」
「那么,交给雪之下不是也可以吗?反正她那么万能。」
「啥?根本不是那个问题好不好,你要上去公布票选结果之类的一堆东西耶。」
果然跟事前预料的一样,相模难搞得要命,我逐渐失去耐性。现在根本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
「要计票结果的话,你们可以自己重算一次啊。只要大家一起算……」
「办不到,都什么时候了,哪有人有那种闲时间。」
「不然,你把这张结果带走总可以吧!」
她激动地把计票结果塞到我面前,围栏跟着晃动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中真的闪过拿了那张纸立刻离开的念头。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雪之下——不,侍奉社接受的委托,是协助相模南处理校庆执行委员会主委的工作。换言之,即为督促她达成主任委员应有的责任。
若不是这个委托,现在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雪之下也不会成为副主委。相模放弃这个委托的话,便是否定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