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看得出来,她对此并没有完全释怀。
高行难免抱持着些许疑问。
别人看到自己的个人资料,是一种令人不好意思的事情。但是以感觉来说,类似女生的体重或三围资料,在意的人会很在意,不在意的人则是不放在心上。只是被知道体重就要夺门而出吗?但要是因此被有屋批评神经太大条,高行也无从反驳。
「这个问题或许有违常规,但我可以问吗?」
高行点头之后,有屋说声「谢谢」继续说道:
「阿行入学的时候,也有接受适性检查吧?结果怎么样?」
「什么意思?」
「那个、换句话说,阿行的田径才能,有优秀到足以让你觉得可以投注一辈子吗?所以才会在学园都市继续练田径?」
高行词穷不知如何回应。老实说,他没有认真解读过自己的个人资料。不只是待在田径社的时候,即使因为受伤而再也不能跳,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会从事田径以外的活动。直到遇见八叶,退出田径社,即使如此依然决定留在学园都市之后——才终于开始思考田径以外的自己。
该做什么?想做什么?高行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
很难将各种想法化为言语表达,但是有屋没有插话,真挚聆听到最后,然后佩服地叹了口气。
「阿行果然好厉害,要怎么做才能像你这么相信自己?」
「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了不起,只是把脑袋放空罢了。」
「一般来说都会忍不住东想西想喔,能够面不改色做出厉害的事情,这就是阿行厉害的地方,而且你也非常了解海龙王寺同学。」
「总觉得不像是在称赞我。」
「没那回事,我很尊敬阿行的。所以要送你一颗糖果。」
高行接过糖果并且心想,八叶刚才说,有屋总是故意选择适性不高的社团轮流加入,但是实际上真是如此吗?如果是真的,又是为什么?虽然高行在意这一点,不过有屋心情终于好转,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重提这个话题。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有屋如此说着。
高行点点头,把收到的糖果送入口中。
是微苦的咖啡味。
▼
回到杂院的时候,太阳已经逐渐西下,杂院窗户有一半点灯了。在灯光以及堆在杂屋前方的杂物形成的怪异阴影之中,八叶双手抱胸站得笔直,并且瞪向地面,就像是在认真检讨蚂蚁是否会夺下地球的霸权。高行一走过去,八叶就抬起头来,看到高行身旁的有屋之后,露出像是安心又像是紧张的复杂表情说声「欢迎回来」。
有屋也以类似的表情说声「抱歉造成骚动了」。
「刚才那件事,是我不够深思熟虑。」
「完全不用在意那种事情,没关系的。」
「这样啊,嗯,是这样的话就好。」
有屋与八叶的互动,就像是国中生情侣首次约会一样令人心急,也令人背脊发痒。由于再也看不下去,即使高行觉得讲这种话不像自己的风格,却还是向她们说道:
「这种害臊的事情,你们就学学现代的孩子,用手机传邮件说吧。」
两人一起向高行投以轻蔑的视线。
「你这个家伙真是没神经。」
「阿行,你应该要改掉这个毛病!」
不知为何变成是高行的错,但是看到两人的意见一致,高行就当成是喜事不予追究了。在讨论要不要在回家途中找间露天咖啡厅聊天的时候,有屋察觉到某种状况,看向高行身后并且蹙眉。转头一看,有一个异样的团体朝这里笔直接近,所有人都是板着脸,身上宛如军服的制服一丝不苟无懈可击。
「那个制服是……」有屋不安地轻声说着。
就觉得这套黑色衣服似曾相识,原来是课外活动统括委员会。偶尔会看到他们派两三个人站在校门口推行礼貌问候活动,不过这次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大阵仗。
「嗯,来者不善,他们会在礼貌问候活动之外的场合现身,肯定是发生某些事件,该不会是哪个笨蛋在社办种大麻吧?」
八叶事不关己如此说着。与黑衣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名女性看了高行一眼。这名美女将湿润光泽的黑发高高绑起,眼镜后方的冰冷目光给人深刻的印象。
黑衣团体在杂院前面停步,然后带头的男性向前踏出一步。这名男性个子有点矮,头发梳理得紧贴头部,莫名给人一种神经质的印象。他从其他黑衣人手中接过小型扩音器,朝着整座杂院大声喊话。
「我是课外活动统括委员会副委员长寺尾庄司,接下来要转告一件重要事项,我只说一次,请各位仔细听清楚。」
在尖锐的共振声响搭配之下,黑衣男性——寺尾的声音高压到无谓的程度。他的右手戴着标示副委员长的臂章,杂院居民们都跑到外面或是从窗户探头,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落伍的各位应该无从得知,但学园都市现在正处于改革时期,以自由与自律这种只是嘴上好听的口号横行至今的作风,已经面临修正的时机了。这座社办杂院,称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