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拿来使用的一类东西么?
————也有用于加工品的事例,但通常来说『不是』。
————那是,坚硬的东西么?
————『是』………有时候。
————那是,柔软的东西么?
————『是』………有时候。
「原来如此……提示确实太多了」
到这里,茧墨打断了我的话。应该是不需要更多情报了吧。确实,后面我也懒得提问了。茧墨一时闭上眼睛,张开嘴。
「从上次公寓的事件开始,我就感觉到了。真亏她小小年纪,就能毫不犹豫地正确利用你呢。可是,事情弄成这样,真有意思」
偶尔观察一下人类也不错呢……反正人生很无聊。娱乐得要动手去找呢。
茧墨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白皙的腿悄无声息地踏在了地上。她可能忘记声称过自己身体虚弱,直接走了出去。
白皙的手抓住红色的纸伞。她把纸伞咕噜咕噜地转了转,靠在肩上。
「好了,虽然事情无聊之极,但还是给迷茫的你帮一把吧。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想去会一会七海君这号人物呢」
「……………………………………你要去见,七海么?」
这次的事情里,有什么地方让茧墨对七海提起兴趣的么。可是,茧墨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我连忙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此时,我察觉到了一件事。
她感兴趣的理由,也是一个谜题。
游戏的答案,仍旧藏在黑暗之中。
在老旧的公寓前面,红色纸伞转呀转。
茧墨和我两个人,来到了公寓·七濑。
迄今为止,茧墨从未进去过。我平日的大部分时间在事务所里度过,这里对我来说,可谓是唯一残存的私人空间。
这个剩余,如今被彻底侵蚀。茧墨威风凛凛地走进公寓里的公共走廊,转着纸伞。这是幅恍如噩梦的图景。我硬是将欲哭无泪的感伤强行咽进肚子里。茧墨就算进来,公寓也并不会爆炸。
茧墨把纸伞一斜,观察开裂的外墙,嘴唇柔软地弯起来。
「哼,原来如此。这地方感觉挺不错的嘛」
她的话究竟有几分发自真心,我不能确定。
我叹了口气,怀着半放弃的心情,朝走廊走去。可是,茧墨停在原地。
茧墨向我投来茫然的视线,摇了摇头。红色的纸伞,转呀转,转呀转。
「小田桐君,你在做什么?我们是来找七海的吧?完全没必要去你的房间」
听她这么一说,确实如此。不用请她进我的房间,真是谢天谢地。
我把茧墨带向一楼的房东房间。但是,我正要按门铃,手却突然停住了。我该怎么解释呢。最关键的是,带陌生人到身体欠佳的人家,硬闯进去,实在不太好。但就在下一刻,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啪叽。
——————叮咚。
收起来的纸伞顶端,毫不留情地按下了门铃。我连抱怨都没来得及,里面便有了回应。
「来了,请等一下」
门一下子就开了。七海红着脸走了出来。她的状况似乎比早上要好一些。她的打扮从睡衣换成了便装。虚弱的感觉一扫而光。七海用她大大的眼睛看看茧墨,接着又看了看我。下一刻,她非常不开心地眯起眼睛。
「————小田桐先生?这个人是谁?」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脸上似笑非笑。乌黑的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不知为何,我感觉我的背脊之上薄薄地冒出了一层冰冷的东西。茧墨在我身旁,嫣然一笑。
「呃,那个,这个就是七海…………………………………」
「嗨,幸会。你从小田桐君那里,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我名字叫茧墨阿座化。七海君,请多关照。
茧墨就像中世纪的贵族,优雅地行了个礼。
七海眯起眼睛。她的脸上一瞬间被某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塞满。可是,她又立刻像原来一样,露出了美丽的笑容。七海,非常稳重地组织出语言
「非常感谢,茧墨阿座化小姐。我叫七濑七海。你这抛头露面的打扮,还真是滑稽呢。莫非是从钢琴演奏会上,还是什么表演上回来的?竟然不懂察言观色,突然来到病人家中,真是跟小田桐先生说得一样无所顾忌呢。哎呀,看到这个样子,七海反而放心了」
七海微微歪起脑袋,感觉她的背后有只老虎在咆哮。只见她围裙上画的老虎,也正精神饱满地张着嘴。茧墨和僵住的我相反,愉快地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这腔调真有意思啊。在你看来,我像是弹钢琴的人么?」
「不,一点都不像。硬要说的话,更像是听着古典乐入睡的那类人哦。能看得出你拥有着让人感觉不到深邃艺术造诣的兴趣呢!」
「也对,我对音乐不感兴趣呢。你说的极有道理哦」
两人有说有笑,乍看上去和乐融融,可对话中明显带着刺。我头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