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应该要正大光明地赎罪!」
「关我什么事啊?凶手是雄介。」
「嗯,我也知道。不过,幸好人没死掉啊……」
「他又没死,甚至连骨折的迹象都没有喔?」
真是万幸啊……不过,这好像不是你该说的台词吧!
雄介与茧墨在我带来的男孩身边重逢了。当我把男孩带到事务所时,茧墨十分吃惊,甚至露出明显的厌恶表情,可能是觉得麻烦吧?当然,为了搬运男孩而搭乘计程车的钱,想必也不能请款了。男孩被打昏之后一动也不动,身边那个昏迷的年轻人则八成属于某个不良少年团体。看他似乎没什么大碍,我就让他继续躺在路边了……很容易能猜出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起茧墨上次刻意用惊悚语气描述的故事。
被追赶的男孩碰到死路而转头,在后方追上来的是为了好好教训不懂规矩的菜鸟而聚集的一群不良少年,怪现象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街头艺术开始蠢动并攻击人。
我再次注视男孩的脸孔,他看起来仍陷入昏迷,但呼吸均匀,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拿了冰枕让他躺,不过最好还是找医生看一下比较妥当……然而我并不想因此被人以杀人未遂罪嫌逮捕。
我拿下覆盖在男孩脸上的帕巾,使他的呼吸能更顺畅一些。帕巾下的脸孔意外地年轻,黑色的细眉、日本味浓厚的五官与轻浮的咖啡色发色十分不搭。
下一秒,他的眼睛张开了。
还来不及庆幸男孩仍然活着的事实,表情僵硬的他便捂着嘴跳了起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帕巾,接着冲到沙发后方,然后充满警戒地躲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困惑……即使如此,他的反应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我猜你可能有对人恐惧症?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的——」
这句话从雄介口中吐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男孩欲言又止地保持沉默。茧墨「唔」了一声,突然捡起掉在地上的摺扇。当我正在怀疑茧墨究竟是从哪里拿出这把摺扇时,突然想到它好像是男孩一直插在腰上的物品。只见男孩慌忙接过扇子,然后拿毛笔在扇面上写了一些字。
还以为又会有什么怪东西从扇子跳出来,我吓了一跳,不过他写的好像只是一般的文字。
『你是谁?要做什么?』
「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首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礼貌,更是诚意的表现。而且,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茧墨用下巴指了指放在墙角的红色纸伞。见了纸伞,男孩惊诧地瞪大双眼,挥了挥扇子,扇子上的文字就这么被消除了。他拿起恢复成纯白色的扇子,再次书写。
『你是当代的茧墨阿座化?』
「答对了,我就是阿座化!能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也算有缘,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制造这些怪异现象吗?水无濑家的人?」
茧墨的笑容加深了,站在她后方的我则皱起眉头。
水无濑?
『我不想和你说。』
「不想说也没关系。即使不问你,我也不会觉得困扰,反正近日内就会有人来找我了。你们家的使者动作未免太快了点。」
茧墨露出耍弄猎物般的自信笑容。见状,男孩又在扇子上写字,然后「啪」的一声,像是要遮住嘴巴似地将扇子展开。
『女狐狸,不要随便品评我们家族!』
「你!」
他无礼的说法让我差点忍不住开口。不过,在我开口之前,雄介就开始抱怨并伸出手。
「哎哟,有够烦!叽哩咕噜的。」
接着,他快速地夺下男孩手上的扇子,「啪」地折成两半。
「啊…………」
空气瞬间凝结。男孩试图打开被折断的扇子,想在上面写字,于是雄介又抢过扇子,再折断一次。男孩的眼泪随着扇子折断的声音而落下。
「你干么折断他的扇子啊!」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能说话,还用写的,总觉得看了很生气……而且我讨厌看字啦!我可是现代小孩耶。」
「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折断他的扇子啊!」
看见我和雄介争论,男孩开始颤抖,刚才那种嚣张的态度消失殆尽。现在的他眼神游离,如同惊慌的小动物。雄介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
「好了,吸气——吐气——再吸气——一段健全的对话,首先要从讲话开始喔。」
雄介咧嘴笑着,牙齿露出来的模样让人联想到骷髅。男孩领悟到自己无路可逃,只得开口:
「我、我……我、我……」
「很好!你想说什么呀?」
「我——我——这、这个……」
男孩的脸上汗如雨下。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年龄相近,眼前的情况看起来像是学长欺负学弟。就在不自觉地叹息着的我想出言阻止雄介时……
「你居然真的想开口说话啊?」
传来了一道清澈而具威严的声音。一回头,只见事务所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门外站着一名穿着和服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