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幻灭」的感觉。
「喂!居然偷看女子的闺房,你太没礼貌了吧,想看还早了十年哩!」
「大姊姊,你房间真脏。快打扫一下吧,你没有侍女吗?」
「没有。因为她们擅自想将我的房间打扫干净,我就把她们赶走了。」
「帮你打扫干净不是一件好事吗?大姊姊,你不喜欢干净吗?」
「我并不是不喜欢干净,只是喜欢享受那种没有任何人干扰我的自由生活而已。为此,就算卫生方面得做点牺牲……嗯,也是万不得已的嘛。」
娇杏停下在架子中翻找的小手,转头看向星淑。
「可是,一旦有人来的时候,这样不太好吧?」
「不会不好啊,反正根本不会有人来。」
「像今天我就来了呀。」
「你又不是什么我必须隆重迎接的人物。好了,快坐下吧。」
娇杏从架上拉出一个看似为药盒的小木箱,挥着玉手指使星淑。娇杏在拉出小木箱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小瓶罐及断裂的发饰掉落下来,她也是毫不在意地一脚踢开。星淑虽想照她的话去做,但是椅子上却堆满了成山的衣服。
「大姊姊,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耶。」
娇杏看向椅子,也许是认同了他说的话,轻轻叹了口气。
「没办法,虽然有点冷,就到外头忍耐一下吧。谁叫你要抱怨呢。」
娇杏拿着药箱自顾自地走出房间,星淑连忙跟在她身后。
在葫芦状的池子边,有座屋檐朝外弯起的凉亭。池子的水面映照出了冬季的天空,显得污浊黯淡,簇生在角落的芦苇已呈现桔黄的茶色。
「来,手伸出来。」
星淑坐在凉亭里的石椅上后,娇杏随即开口催促。娇杏一把捉住他伸出的手,从药箱中取出软膏,再毫不手下留情地涂在他的擦伤上。
「好臭!大姊姊,这药好臭!它是什么药啊?」
「我不知道,既然是药,就一定会对某些病痛产生效用嘛。」
「咦?你…你不知道吗?要是伤口更加恶化了怎么办啊!」
星淑慌慌张张想抽回手,「乖乖别动!」娇杏又用力拉了回去,然后再将那个来路不明的难闻药膏抹在他红肿的额头上。药膏微微淌了下来,星淑闻到臭味后紧皱起脸说道:「呜恶……跟腐烂掉的豆腐一样臭!」
「你没听过良药臭鼻吗?」
「应该是良药苦口才对吧?臭鼻是什么呀,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总之这可是价值不菲的药膏,一定很有效的!」
娇杏说完后,拿起药罐重新打量,只见贴在上头的红纸黑字写着专治「鸡眼、疣、足癣」见到星淑从一旁偷偷觎来,娇杏露出苦笑火速将罐子放回药箱里。
「总…总之,它肯定对皮肤很好喔!用不着担心啦,反正也死不了。放心吧,你要相信大姊姊我!」
娇杏挺起胸膛断然说道。星淑隔了几秒之后,不禁感到有趣地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呀!我可是一番好意替你治疗伤口耶。」
「嗯,我也觉得大姊姊是个好人喔。」
「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是吗?」星淑偏头不解,随后露出有些寂寥的眼神看向亭外。
「所以……才会没有人愿意理睬我吧。」
这个世界与自己之间总是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每次他想努力填补时,就会被某种透明墙壁般的东西弹开。于是不知不觉问,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变得愈来愈多。只要选择只身一人,也不用在意受到别人的排挤。只有自己创造出的世界愿意接纳自己。所以逐渐地,他开始害怕离开自己的世界。
「就算被一大群人包围,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呀。你看看刚才那位祺瑞皇子吧。虽然他身边跟着很多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他们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才会跟随他。既然如此,那种朋友不要也罢吧?」
「是这样子的吗?」星淑看向娇杏的脸庞。娇杏关上药箱的盖子起身。
「就是这样喔。一旦你有了重视的人,铁定也不会想老是自己一人待着了。」
「大姊姊也有重视的人吗?」
才刚问完,娇杏立即慌得手足无措,「我…我才没有……」最后闭口不语。就在这时,一群女子的笑声从回廊的方向传了过来。娇杏回头看去,忽然神色紧张地想躲起来。「大…大姊姊?」星淑转头看向身后,蹲在他后头的娇杏将手指抵在唇上。「嘘!」
见到她示意的眼神后,星淑又转了回来。自回廊上走来的是一群穿着花俏服装的女子们,在这座冷清的庭院当中,她们彷佛是春天翩然来到。每位女子都正值花样年华,发髻上装饰着假花及发簪。其中一位服装格外鲜艳华丽的女子望向这边后,轻笑出声,步上小径往这里接近。
「我还在想是谁呢,原来是苏美人啊。最近一直都没有看到你,我好生担心呢。你在这种寒冷的地方做些什么呀?」
说话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是位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的美女。一对小嘴反映着美丽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