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喻,周围的空气在毫无预警之下突然一下子就开始变得寒冷。温热而平稳的风突然之间磨亮了锋头,刺痛我的皮肤。
「怎么回事……?」
从我咕哝着的嘴巴吐出白色的薄雾,
「景,看上面!」
被引导着看向上方时,告知世界异变的白色恶魔飘飘地从天而降。
「雪……?骗人的吧?现在才九月啊!」
从背后感觉到结衣同学脸颊的触感,她把脸埋起来了。
世界的崩坏,看来已经到谁都无法阻止的地步了。炽热的不安感刺痛着胸口。
弯过缓和的弯道之后,视线的前方看到了什么东西堵住了道路,当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警车将大灯跟警示灯都熄灭,尽可能不显眼地潜伏在弯道的前方。
不由得抓起刹车,因为急违制动力的关系让后轮滑向前方。
「糟了……!」
虽然身体反射性地做出动作,不过没有转倒我想是因为运气太好的关系。
在惯性作用中总算将车停下来的时候,面对的方向已经完全相反了,仔细一看,两条刹车痕的轨道交叉着。
就在那时,从人行步道出现了无数的人影,将我们团团包围。
「结衣同学,请抓紧我!」
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慌忙地想要扭转油门杆的右手被其中的一个人压住,就这样强硬地把我从机车上拉了下来。连调整姿势的时间都没有。失去骑士的机车就这样转倒,发出厚重的声响。
「景!」
听到了结衣同学的悲鸣。我被数名男人压在地上,被剥夺了自由。像是要告知我被捕获了一样,警车灯一瞬间全亮了。
伴随着啪踏啪踏吵死人的风声,周围吹起了一阵阵强风。看来似乎是连直升机都动员了。在我旁边落下了绳梯,似曾相识的白色长筒靴映入眼帘。
「真是难对付啊。该夸奖说真不愧是开膛手皮耶尔吗?」
杰斯提斯下了梯子,像是要夸耀自己的胜利一般放话。我虽然想稍微抬起脸来,但是被压在背上的警宫粗鲁地压住了头。
「杰斯提斯!」
我叫着站在我旁边的青年的名字。
「你输了,开膛手皮耶尔。你就那样匍匐在地上,看着《圣典》(瑟菲洛的诏书)创造新世界的瞬间吧!」
杰斯提斯以有如积雪般冰冷的语调说着,并从怀里拿出丁面试那天被结衣同学抢走的参考书。
突然,杰斯提斯的右手发出光芒。
在光芒包覆之中,参考书变成了看似具有年代且厚重的书籍。
「还没有结束。我怎能把结衣同学就这样交给你……!」
「只要结衣在的话,世界可是会灭亡的喔。」
「不管怎样,你都会用《圣典》(瑟菲洛的诏书)毁了这世界吧!」
「我要做的是世界的再构筑。」
「都是一样的意思!」
就在那时,难以置信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已经够了,景。」
「咦?」
我无法理解结衣同学究竟说了什么。
「我是说……已经够了。」
被几名警宫压倒在地的我无视着失去自由的身体,只将视线望向结衣同学。被风雪冷却的柏油路刺痛着脸颊。我们的周围被警车包围,覆盖国道一号线的暗夜中,警车灯的灯光飞快地回绕着。
既使华丽地摔倒在地上、油箱上刮出了严重的伤痕,SHADOWclassic400仍坚强地回转着引擎,就像是还在等待着身为骑士的我一样。
被穿着白色法衣的青年将手固定在身后,结衣同学默默地低着头。
「结衣同学不想活了吗?」
「我也不想死啊。可是,这世界上有太多我所重视的人,我不希望那些人死去……如果我的死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的话,这样也好。」
结衣同学微弱的声音乘着风飞逝。
确实是曾有过预兆。就像我所担心害怕的,结衣同学的心虽然只是一点一点地,但是确实地正在被幻想世界、被杰斯提斯所侵蚀着。
不过,我还能努力。还能,做些什么。我还隐藏着能够守护结衣同学的力量。虽然没有根据,但是我深信如此。
但是,要解放那个力量的要素还不够。
「我也不希望结衣同学死去啊。」
结衣同学摇了摇头。
「已经,够了……真的够了。我知道景是很温柔的。所以……够了。」
虽然那张脸被浏海遮着看不清楚,但是,结衣同学一定正在哭泣。
我回想起和她一同度过的每一天。
克满冲击性的相过、然后再会、舞台上的乱入、总是有结衣同学在旁边的教室、与结衣同学一起观赏的电影、在天桥上静静述说着心情的结衣同学的背影。
闭上眼睛,一切的光景伴随着鲜艳的色彩而浮现在脑海。
不,那距离就好像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一样。为了报答森崎华丽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