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问:「信?你是被叫到这里来的吗?」
「是啊,」男子回答:「信上写能助她一臂之力。」
守有些粗暴地拉起和玉让她站起来,然后对着男子说:
「请赶快带高木小姐离开这里。你们有可以去的地方吧?以后要怎么跟你们连络?」
男子像搂着似的撑住和子,回答道:
「到我店里就行。」
接着他告诉守「塞伯拉斯」的地点。
「细节的事以后再说,总之,情况紧急,赶快离开这里。」
「知道了。」
两人离去后,守觉悟到摊牌的时机到了,环顾着四周。「那个人」 一定还在旁边,这一切他应该都看在眼里。
然后,守感觉到,「那个人」的手落在右肩上。
五
他生病了!
很奇怪的,第一印象竟是如此。曾那么恐惧的「那个人」,竟然像个老病人。
「嘿,小弟弟,终于见面了!」
他以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身高也和守差不多。原来的肉体不知足歪让病魔给压缩了,只有头看起来出奇的大。松垮垮的银灰色西装,和头发的颜色相似。眼下松弛,脸上除了刻着年纪的皱纹以外,覆盖在身上的是疾病把肉刨削掉的、残骸般的皮肤。
全身唯有盯着守看的两只眼睛还活着。
「小弟弟,你当然知道我是谁吧。」
守用力缩起下巴,点了点头,说:
「第四个人失败了吧。」
很意外地,老人笑了,说:「你做得很好。我就知道你做得到。高木和子的事不管它。那么,走吧。」
「走?去哪里?」
「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喜欢你,而且我有话要跟你说,所以用这种方式把你找出来。别说话,跟着我走。」
随老人搭上计程车,约晃了三十分钟后下车。头顶上有高速公路经过,公寓混在办公大楼中。夕阳余晖鲜红得像是不吉利的返照,映在大楼的墙壁上。
计程车离去后,守内心的畏怯感又回来了。刚才的计程车,对他而言,竞像是能载他回到正常世界的最后一艘船。
老人带领他走进道路稍微凹入的地方,来到一栋五层楼的白墙公寓。走进建筑物以前,守牢牢地记住周围的样子。
公寓对面,在大楼与大楼之间,潺潺流着缩起肩膀般细细的运河。对面有立体停车场。附近的电线杆上贴着附近的居住情况标一不脾。无论会发生何种情况,至少要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老人在五。三号室前止步,说:
「这里。」
门上端挂着写着「原泽信次郎」的牌子。「那个人」的名字竟如此平凡,守觉得很难相信。
「原泽?」
守咕哝着,老人答道:
「那是我的名字,抱歉,我从没跟你说过。」
走过平凡而简朴的室内,老人推开后面的房间,让守进去然后关上门、打开灯,惊人情景在眼前展现开来。
最里面的墙壁前,拥挤地放置着类似音响的器材。守能分辨的是放置在中央的三台录音机的走带机器,以及两旁的扩音器、调谐……,还有,那是示波器吧,看起来又像增幅器。母亲启子死亡时,在加护病房看过类似的测量心跳和脑波的机器。
尽头的窗前,厚重的窗帘放了下来,把来自外面的光线都遮掩住了。那窗帘的材质并非棉或丰毛,而是类似X光技师所穿的围裙。
相反方向的墙上,有一座塞满书的固定壁橱,地板上铺着短毛地毯,有吸音的效果。然后,房间中央有一张安乐椅。
「怎样?」原泽老人说道。在灯光及全然的寂静中,那声音极为人性。
「你在这里做些什么?」
老人将上衣脱下,放在一旁的机材上,说:
「说来话长,你累了吧,坐下不好吗?」
「不用,」守背对着窗站着说:「你怎么看都像个病人呢!」
「是吗?」
「一目了然。」
「是吗?那么,时间不多了,从哪部份开始说明好呢。」
老人手插在腰问,像只鹤般在器材前缓缓踱步,然后停在录音机走带机前,说:
「首先,我透露个内幕吧。.」
他打开走带机的开关,红色灯亮起,从扩音机传出录音带绕行的声音。接下来,听到原泽老人念着日期和时间的声音。
「被试验者,浅野真纪,女性,年龄二十一岁。」
守不禁向前倾,老人的声音继续:
「你叫什么名字?」
「浅野真纪。」
真纪的声音答道,稍带睡意、很平稳,不过的确是真纪的声音。真纪逐一且老实地回答老人提出的问题。出生年月日、家庭成员、职业、现在的健康状态……
「你的姊姊……,正确的说是表姊,她是个很容易追随暗示的人。很柔软,适应能力强,是接受催眠实验最理想的典型。」
「催眠?」守跳了起来,仿佛被烫伤的猫,他紧抓住老人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