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回家的经过。
「自愿出面的目击者是什么样的人?那个人的证词是关键吧?」
「真纪,你知道新日本商事这家公司吗?」大造问道。
「当然!我们公司的业务员拚死命想拿到那家公司的契约呢。」
真纪在一家航空货运公司上班。
「新日本商事原来是一家只做进口高级家具和古董品的公司。大约五年前,也开始建造公寓和休闲旅馆。当然,全都采旦同级材料做装潢,所附的家具也是最高级的,一户售价上亿呢,这个投资又成功了,公司业务急速成长。复古风家具流行时他们的业绩也领先同行呢。」
「那家公司怎么啦?」守问道。
「自愿出面的是那家公司的副总经理呢,叫吉武浩一……」
「真的?那个人我知道。在杂志上写《瞻仰书斋》的散文,已经结集成单行本出版了,我看过。」
「那我也知道了。就是大本的、有照片的那本?」
「对对。刊登的都是作家、记者、建筑师等等名人的书斋。」
「那本书卖得很好喔。」守说道。
「是个有名的人呀……」以子沉思着说:「他本来不愿出面作证也是有道理的……」
「什么意思?」
以子看了大造一眼。大造咳了一声说:
「吉武先生目击到爸出车祸的时候,听说是在前往情妇的公寓途中。」
守和真纪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是事后才出面的目击者,所以警察似乎相当慎重地做了调查呢。吉武先生所说的话里倒没有疑点。车祸发生之前,吉武先生在还跟营野小姐说过话呢。他问了时间,营野小姐回答了。吉武先生提到营野小姐好像是急着回家才跑步呢。」
以子简单地说明了吉武的目击证词。
「我能了解,很合理。我如果是一个人回家的话也会跟她一样,」真纪点点头说:「真讨厌,警察真的疑心病很重耶。我绝不嫁给警察!」
「恐怕对方也不敢领教你喔。」以子说完,真纪翻翻白眼皮做了鬼脸。
「说的也是,有那种隐情的人……」
「吉武先生好像是招赘。公司的总经理是他老婆。这是从负责的刑警那里听来的,这下子可麻烦喽,听说会闹出离婚事件。」
「真不幸,」以子很难过地说:「真是很难得。有那样的隐情还肯替我们作证,我想他当初一定很犹豫。」
「没这回事。妈真是个心软的人,」真纪不赞成:「话说回来,爸会被逮捕都是因为那个人,他应该当场就作证,却跑掉了。这件事,可别忘了。」
「真纪很严厉呢,」大造苦笑道:「这次事情,让你吃尽了苦头。」
面对守,大造问道:「守也一样,在学校吃了苦头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守回答。真纪则沉默着。
「不谈这个了,那以后会怎样?」守企图改变话题,「已经很清楚是菅野小姐的过失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爸也犯了没注意前方、违反安全驾驶义务的过失不会撤消。不过,佐山律师会朝课罚金结案的方向努力。而且,和解好像也能成立。」
从现在起,换营野家那边要伤脑筋了,守心想。至于大造的驾驶执照暂时吊销也在所难免了。
尽管如此,姨丈能回来还是很可喜的,而且菅野洋子的秘密能保住也很可贺。守一直挂虑着这事,只能朝好的方向去想。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所幸能以最低程度的伤害落幕。
「……终究还有一些事是无法挽回的。」
真纪突然冒出一句,仿佛看穿守的心而反驳似的,她的声音显得僵硬。
那晚过了九点,守打电话给桥本信彦。为了知会他已不需要他的证言了。
他不在。传来电话答录机要求留话的声音。守迅速地说明状况,加了几句对桥本的协助深为感谢的话后挂了电话。说实话,他为了可以不跟他说话就结束这关系,松了一口气。
后来,大姊大打来电话,她替守抄了上课笔记,也传达了无能、三浦和岩本老师的动向。守跟她报告大造返家和光明的前景以后,她欢呼了起来。
十一点钟,他外出慢跑。
今晚,他决定变换路线,想再去一次发生事故的十字路。和行径像小偷的那晚一样,相同的星星眨着眼睛,天上那轮彷佛一经触摸就会割到手的月亮也陪伴着他。
今晚十字路口也很安静。没有人影,只有号志灯在闪灭。
他往菅野洋子住过的公寓跑去,低头致歉。
到你房里去刺探,对不起。不过,梭来从没跟任何人提到你的事,请放心。
守带着轻松的心情,享受着慢跑。回到家附近,瞧见堤防上有一个孤立的白色人影。
足大造。
「睡不着吗?」
守与大造并肩而坐,刚运动过的身体碰到冰冷的水泥,感觉很舒服。
大造在睡衣外头套了一件生日时真纪手织的厚毛衣,他把挟在指头间的短烟头扔到河里。薛头的红点画了道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