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子很为难地做了说明:
「爸对绿丁那一带不是很熟吗?从车祸发生的十字路稍向左边走,有一家营业到深夜的咖啡店。听说爸常在那里喝咖啡,因此,警方猜测,爸一旦自由了,说不定会去请托那些认识的人,设法搜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意思是捏造目击证人?」
「是啊。」
「这也未免疑心病太重了!」
「不过,听说现实里是有实际的案例。」
「爸不一样,」真纪丢下一句。
「当然,妈连做梦也不会想到要做这种事!」以子的语气也变严厉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守说道。以子的表情缓和下来,温和地说:
「你们给我打起精神就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由我来和佐山律师商量,不会有问题的。」
对了,她轻松地加了一句:「明天妈会和佐山律师一起去拜访营野小姐的老家。洋子小姐为了上大学,独自住在这里,老家在有一点远的地方呢。我想,可能会住上一晚,其他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是守灵吗?」
「是呀,不管车祸的实际状况如何,人家总是失去了一个女儿……,」以子抿着嘴说:「也要谈谈和解的事。」
三个人绷着脸吃完饭,回到家时,熄了灯的屋子里响起了电话铃声。以子慌张地开了门,真纪跑进去接电话。
「喂,嗨?这里是浅野。」
瞬间,真纪整张脸僵硬了,守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说:
「姊,让我来听!」
但真纪飞快地把电话摔出去。
「是恶作剧的电话吧。」守把悬吊着的听筒拿起来,电话已经切断了。
「说了些什么?」以子的声音充满惊恐。
「说杀人的家伙,撞死女人的家伙要判死刑!后来我就没听了,对方好像喝醉了。」
「不要管它!」以子转身进到客厅。真纪仍盯着电话看,开口问:
「妈,白天也接过这种电话吗?」
以子没有回答。
「妈!」
以子还是不发一语。守无奈地打量着两人的表情。
「有吧,对吧。」真纪的声音哽咽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受不了了……」
「别哭着尽发牢骚!」
「可是,在公司也一样。上班的时候,被课长叫了去,跟我说,报上看到是你家的事吧。」
「那又怎样?」以子的表情也僵硬了,问道:「难道有说要你自己小心言行吗?」
「没这么说,不过,你也知道,大家都想探听,爸到底怎样了,真的是没注意号志撞死人了吗?」
真纪紧咬嘴唇看着守。因强忍眼泪而眼眸闪闪发亮。
「守不也有同样的遭遇吗?在学校很不愉快?世上的人都这样!」
真纪关起房门后,守告诉以子:
「从现在开始,电话暂时都由我接听吧。」
以子苦笑着说:「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呢。」
然后,她突然神情认真地说:「守,日下先生的……你父亲出事的时候,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吧。」
守心想,还不只如此呢。
「可是,父亲的事情发生时,我还很小。人家怎么说反正我也不懂。」
后来,约一个小时之内,来了两通电话。最初是歇斯底里的女人,叫嚷着交通战争什么的。
第二通有点不一样。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多谢为我干掉了菅野小姐!」
他突然如此说道,那是像咳嗽又像亢奋似的,很尖细的声音。
「尽心感谢!那家伙死得应该!」
守吃了一惊还找不到话回应时,对方就挂了电话。
什么家伙嘛。守呆呆地盯着听筒好一会儿。
过了十一点,又一通电话。
「你的声音老那么气冲冲的,会被女孩子甩掉的唷!」
是大姊大,守笑着道了歉。
「今天真谢谢你。」
「为了撕掉剪报?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呀,后来又去找三浦把他臭骂了一顿。那家伙真把人给看扁呢,还说他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是呀,那家伙,每次不都这样,今天早上也迟到了。说是在进教室前,在正门口就被老师逮个正着,所以,他说根本不可能一早就出门去贴剪报、在黑板上涂鸦,还辩说老师是证人什么的……那不能算不在场的吧。」
守虽然喜欢大姊大爽朗的性格,不过,他曾经想过,如果她说话稍微女性化些,对她本人倒也是好事。
「不管怎么说,即使不是他本人干的,也是他的兄弟干的,我根本不在乎。倒是大姊大,你可别惹毛了他。」
「那倒不至于,三浦对我这种人不会多理会的。」
不过,有点不可思议,大姊大像是沉思过了以后才说出来:
「三浦那人,没什么内涵,不过,外表看起来很帅的吧,所以很受女孩子欢迎。篮球社团也只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