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谢谢你!呃……你是纱那王吗?」
一时之间,桐绪还以为他是变身为紫淀的纱那王,不过……
「不,公主。在下是紫淀,刀鬼坊紫淀是也。王爷他在那……边?」
话还没说完,紫淀便察觉到有人站在帆柱那儿,脸上满是问号。
桐绪追着他的视线抬起头来,也随之目瞪口呆。
原来,帆柱上有个人正轻轻地挥动桧扇,以旋风吹散在甲板上奔来跑去的管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臂正逐一对付管狐,使它们一一落海。
「呼哈哈哈!你们的恶形恶状,全都被本松寿王的枫叶暴风雪看得一清二楚!」
在帆柱顶上背对着满月高声大喊的男子,顶着一头闪耀着琥珀光泽的金色长发——
「松寿王大人……」
依偎在一起的男子们,宛如看到恶魔般地害怕、战栗着。
(为什么松寿王会来!?我怎么都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穿着枫叶图案的衣袍,才会说这是枫叶暴风雪吧。
「松寿王大人——这个梗我用过了!那句话刚才化丸我已经说过了!」
「什么!?我糗大了!」
呃,问题应该不在这里吧?这意料之外的发展令桐绪眨眼眨不停,不料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直击帆柱,让桐绪吓得心脏差点从嘴巴跳出来。
「呀——!松寿王,危险啊!」
「咦?啊哇、哇、哇、哇!小绯,为什么——!!!」
闪电将帆柱一分为二,一个穿着枫叶图案衣袍的人影跟颗球似地由纯白的帆布上直直滚落。滚呀、滚呀……噗通!
他毫无预警地现身,接着又毫无预警地滚进夜晚的海中。
(松、松寿王,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松寿王大人——!」
木隐脸色大变地从后面追赶而上,跳进海里。(他刚才躲到哪儿去了?)
桐绪担忧地试着到船边往海里一瞧,然而海浪比想像中还高,找不到松寿王与木隐的身影。
终于,压轴好戏要登场了。
「啊,纱那王大人!」
化丸高声一喊,桐绪随即甩动黑色长发回头一望,只见纱那王伫立在白色帆布倒塌的帆柱下,位置约在四名男子身后。
银色长发随着海风飘逸,宛如皑皑白雪;他怀中紧抱着沉眠中的纱丞。
(啊,太好了~~纱丞正乖乖睡着呢。)
桐绪心头一宽,同时也好奇着纱那王会如何说出「呼哈哈哈!你们的恶形恶状以下省略」这句话。
「你们的……」
纱那王还真的说了!桐绪与化丸面面相觑,然而他马上就发现这实在太蠢,于是随即板起脸来、不发一语。算他聪明。
野槌等四人恍如目睹稀世珍宝般地双手合十、当场伏倒。
「……野槌。」
「是、是!」
「笹纪、于津、渥未。」
「是!」
一阵长长的沉默后,渥未终于拼命地挤出一句话:
「……纱那王大人,得以拜见您的尊颜,在下惶恐至极……」
「够了。渥未,除了客套话之外,你难道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
「是!呃、此、此次、我等一千人众、呃、唔……」
纱那王那双如银色暴风雪般的眼眸贯穿了渥未,令他无话可说。
一股沉静的怒气缠绕着纱那王——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一点,因此没有人敢轻易开口。
「野槌。桐绪说如果你们不对纱丞下手,她愿意放你们一马。」
「是!」
「你们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婴孩下手?你们就这么看桐绪不顺眼吗?」
「请恕在下斗胆!纱那王大人应当迎娶与东宫太子门当户对的佳人,不应该屈就于一个污秽的女人……」
「闭嘴!」
纱那王厉声一喊,野槌的身子随即浮到空中,头下脚上撞进甲板中。现场响起一声刺耳的声响,想必是他的肩膀或某处的骨头断掉了。
「桐绪是我的主人,我不允许你放肆!」
「请、请恕罪……呜呜!」
桐绪见撑起身子的野槌口吐大量鲜血,赶紧害怕地奔向纱那王。
「慢着,纱那王!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你不是说只会教训他们一下吗!」
「我不会杀他。与其让他安详地长眠,倒不如让他尝尝阿鼻地狱的滋味。」
「这样太过火了啦!我跟纱丞都平安无事呀!」
「我知道你是个滥好人,但这回我没办法配合你的善心。」
桐绪从纱那王手中接过纱丞,视线迟迟无法从野槌身上移开,于是纱那王伸出一双大手,捧住她的腮帮子。
「你的嘴角破了,桐绪。」
「啊……一定是刚才脸部着地时受的伤。」
纱那王以大拇指抹过桐绪双唇,想必是意图用返老还童之力治愈她。
「桐绪,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浪费一根黑发或一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