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桐绪口齿不清地一再复诵,紫淀不由得贼笑着俯视她。
「你笑什么嘛!」
「你还不懂吗?」
「啥?」
「桐绪,是我。」
「我?」
「真没出息。只不过改变了外貌,你就认不出我了?」
啥?桐绪透过指缝仰望紫淀。媲美女子的秀丽容颜、略长的亚麻色浏海、黝黑的脸庞……怎么看都是紫淀。
然而,他的语气……
「呃……难不成你是纱那王?」
「出于某种原因,我稍稍借用了紫淀的外貌。」
「不会吧,你是纱那王!?……好痛!」
桐绪猛然起身,不料头部又一阵剧痛,眼冒金星。
「真是个静不下来的公主啊。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桐绪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来,想触摸蹙眉嘀咕的紫淀。
「你真的、真的是纱那王吗?」
她摸了他的头发,但仍然搞不懂。这种触感和往常的皑皑银发大不相同,他的呢喃、眼神也令桐绪感到困惑。
正当桐绪不知所措时,化身为紫淀的纱那王攫住桐绪、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咚!桐绪的腮帮子撞上他的胸膛。
「啊……是纱那王的味道。」
抵着桐绪鼻尖的发丝与胸口,在在散发出桐绪一向喜爱的伽罗香。
「纱那王,总觉得我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呢。这几天你都跑去哪儿了?」
「有些事令我挂心,所以我去见了族里的人……桐绪。」
听了这声呼唤,桐绪抬起头来。虽然他的外表依然是紫淀,桐绪却觉得他就是纱那王。这阵性感得过火、既低沉又响亮的嗓音——
「桐绪,对不起。」
「嗯?」
「因为你们迟迟不回来,我便利用金屏风一探究竟,结果发现你们被一群管狐包围。它们是最下等的狐狸,连变成人形都办不到,多半是高阶狐狸的使魔。」
「原来如此……它们是狐狸啊。」
纱那王怜爱地抚摸着桐绪的一头黑发。本应烧焦的发丝,如今又变回乌溜溜的秀发了。
不仅如此,桐绪只觉得头痛,身上却没有半点烧伤。缀有蕾丝的浪漫朱色衣袍也丝毫未损,明明方才沉入河中,却干燥无比。
看来,纱那王运用返老还童之力让桐绪复原了。
「谢谢你救我,纱那王。你总是站在我这一边呢。」
「当然。」
「而我,也永远都是纱那王的伙伴喔。」
「桐绪……」
「所以……嗳,再跟我多说一些吧。既然我们俩必须面对同样的敌人,那我们就得同心协力才行呀。」
桐绪真挚地仰望纱那王,只见纱那王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微微有了动摇。
她宁愿与百人为敌,也不愿意失去这双眸子的注视。
「如果有不得不跨越的难关横越在前,那我们就一起跨越吧。假如那是我的宿命,我绝不能逃走。」
语毕,纱那王以不同于以往的语气拥抱桐绪。
「桐绪,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咦?」
「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们俩初次见面时……」
「啊,你是说你把这条淡紫色发饰送给我那时?」
桐绪放下头发,而纱那王也将手叠在桐绪手上。
「当时,你说你将来要娶我。」
「咦,不是嫁给你?」
纱那王摇摇头,望向远方说道:
「不知为何,你好像把我当成了失去羽衣的仙女。」
我给你这条蕾丝,你就把这个当成羽衣吧!
这么一来,你就能回到天上了。
「仙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发生在风祭道场吗?」
「这个你自己想。」
「我很想想起来啊!唉唷,讨厌!」
为什么想不起如此重要的事呢?这段回忆是发生在那么年幼的时期吗?
今年冬天,当纱那王初次来到风祭道场时,桐绪认为这绝世美男子美得超凡脱俗。连成年的桐绪都如此认为,那么小时候的桐绪必定把纱那王当成仙女下凡了。
「桐绪,我必须从人族中迎娶正妃才行。」
「嗯。」
「当我知道你就是那时的小丫头时,我觉得自己总算找对人了。」
「嗯。」
「桐绪,我的妃子必须是你,否则就没有意义。」
「嗯。」
桐绪连连点头,尽管自觉大胆,仍然不由自主地双手环住纱那王的颈项。
「我的狐仙大人也必须是纱那王才行,否则就没有意义喔。」
「……桐绪。」
纱那王温柔地回抱桐绪。桐绪不禁心想,假如他现在是以纱那王的样貌抱住她,那就更好了……
(如果……如果时间能停止,让我在纱那王怀中永远感受他的体温就好了。)
比起弄清楚天狐的妃子究竟有何等义务,桐绪现在更想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