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想说的是:他很坚强,不需要一直为他操心。不过缪丝卡和真不一样,她无法只是默不作声地静观其变。
「希望如此,他们真是一群教人放心不下的孩子。」
缪丝卡走到伊欧塔的办公桌前,发现一个手掌大小、不知名的模型;那是一只正要展翅而飞的小鸟。
「你这一个严厉的姐姐。」
「女人嘛,总是比较爱操心。」
不知道下一个黎明时,他们能否回到自己的身边。缪丝卡忧心忡忡地看了看时钟指针,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睡觉了。
港口挟带着海潮味的空气有些冷,海浪高高地卷起,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呈一直线的人工地面,发出阵阵低吼,海面和水泥地水花四溅,水声带来阵阵寒意。
零时被吊在半空中没办法保暖,身体早已冻僵,他用愤恨的目光瞪着自远方闯过的卡车尾灯。这是现实,他被吊在这里无法动弹,而他与卡车之间,相隔了一整排的废弃仓库。
「好无聊……」
他的手和脚几乎派不上用场,能动的就只有嘴巴。零时无奈地低下头,他的体重绝不轻,只要稍有动作,支撑他的锁链就会发出锈蚀的嘎吱声。
「喂,我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
他快要受不了了,对着坐在铁塔底下的松冈昴喊话。
松冈昴抬起头,表情看起来比零时还不耐烦。
「吵死了,你不能安静一下吗?」
「做不到。」
零时在松冈昴面前大大歪过脖子,摆明了就是要挑衅,而松冈昴也不服输地露出讽刺的微笑,将手里拿的金属碎片扔向围绕铁塔的黑影。
他丢出去的碎片,当然就是刚才被他捏碎的汪达·杰零件。
碎片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围绕铁塔的黑影之中。这座铁塔被不明黑色物体一圈又一圈地团团包围,感觉好像要举行什么仪式,相当的阴森诡异。
「少啰唆,小心我把你变成阿特密斯喔?」
松冈昴站起身来咧嘴大笑。
零时故意摆出嫌恶的脸。
他们也曾经是人类,现在却理所当然地杀人。人们的悲伤及憎恶,矛盾全都指向了阿特密斯。
「哇,你的表情好恐怖喔,就这么不想当阿特密斯吗?」
「我不想变得和你一样。」
零时依然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松冈昴时的情景,那时他笑了。但是,那个笑并不是因为杀人很有趣,或是把这个行为当作愉快的游戏,更不是因为紧张造成的。
「笑」对松冈昴而言,已成了一种「义务」。
松冈昴发出短促的讪笑,伸出爪子缓缓划过零时的脸颊。他的指甲和他美型的长相成反比,长得歪七扭八。
「可是啊,只要我现在想一口咬死你,你根本就无力反抗。这和你想怎么做无关,你只能被迫成为阿特密斯喔。」
零时夸张地把头向后仰,甩开松冈昴的利爪。
海风冷飕飕地吹抚着松冈昴写着悠哉的脸庞。
「对了,我就等夜色赶到后,在他的面前把你变成阿特密斯吧!不知道夜色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松冈昴是认真的,他说到做到。
他给了零时两条路走,但那不是「生」或「死」而是「死」或是「变成阿特密斯」;他不可能放零时一条生路。
零时嗤之以鼻,好像对这个状况乐在其中。
「那你就试试看啊!劝你不要太小看夜色了!」
尽管零时的手腕和身体都被锁链绑着动弹不得,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将两边嘴角大幅向上弯起,露出自信的微笑。因为他知道,夜色是在下了多大的决心后才收下那把银枪的。
「还有,我绝对不会被阿特密斯杀死,你也不可能在夜色的面前杀了我。」
夜色不可以再次受到失去至亲的打击,所以零时一定会活下来,他的声音满是确信、自信,以及决意。
「你确定吗?要是说了大话还被杀,可就丢脸丢到家啰~~」
松冈昴「哈哈哈」地放声大笑,零时则将头用力点了两下。
「不用你担心,我说到做到。」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夜色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那一天——
零时接到消息,赶到位于D03地区的废弃工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被分发到搜查一课没多久,就被命令和零时搭挡的红发青年坐倒在血泊之中,他颠覆了平时在署里的形象,看起来又瘦又小,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和他一样留着红发的少年,少年的白衬衫被鲜血染成一片赤红,一动也不动地紧闭双眼。一名警官冲上前,想从他怀中抱起红发少年,夜色却双眼无神地望着某个点,不肯放开弟弟。
不跑近一点看,零时甚至以为夜色也死了,他无法相信夜色的心脏还在跳动,即使看到他的胸前微微地上下起伏,他还是难以置信。
夜色的手犹如失去生命般僵硬,他们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手中抱出红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