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冲动,而是预谋杀人。鞆吕木惠和能马小百合时都是。”
千帆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她无法理解菓的语意。在理解力复活之前,缘故类似呕吐感的冲击侵袭而来,她有种后脑被人敲了一记的错觉。
我在惊讶什么……同时,千帆又觉得不可思议。凶手是预谋杀人——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不是吗?
然而,一旦菓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一股带着腥臭味的真实感便席卷而来。自己正在寻找的乃是残酷地剥夺他人生命,似人非人的生物——是个杀人者;这个认知至今才伴随着恐惧与类似胃痛的沉重感盘踞她的胸口。
“这……怎么会……”
“就是会,凶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呢,没别的可能了。”
“可、可是……你这么认为的理由呢?你有什么根据吗?”
“你还记得鞆吕木惠的命案现场吗?血迹一路延续到房门,对吧?虽然你没亲眼看见,其实被害人是倒在寝室中央。”
“这么一提,好像是。”
“而这次能马小百合的情况也完全一样。”
“完全一样——你的意思是?”
“换句话说,可以这么推测——凶手先在门边刺伤被害人,受到惊吓的被害人逃进房里,凶手又紧追在后,连刺数刀。”
“这我明白……所以呢?”
“可想而知,凶手在两次犯案时,都是先到被害人的寝室之前敲门,待被害人应门之后,便突然动手刺伤对方;接着又硬闯进房里,给予致命一击——大致上的手法便是如此。你懂我的意思吧?”
“换句话说……凶手打一开始就只想着刺杀对方?”
“错不了,而且不可能是一般杀人魔进行的不特定杀人。倘若是不特定杀人,还特地前进宿舍之中,太不自然了。即使杀人魔是基于某种个人标准来选择特定目标,也犯不着煞费苦心地偷打钥匙,只要趁着目标上下学时下手即可,但凶手却没这么做;换句话说,凶手一心想着要确实地杀掉对方,而且是在尽可能不被阻挠的状况之下。”
“你的意思是,凶手有非杀他们不可的强烈动机?”
“没错。如何?”
“什么如何?”
“回到刚才鞆吕木惠与能马小百合的问题上,她们俩有没有任何共通点?比方被同一个人怨恨之类的。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不清楚耶……”
“再不然——接下来这话搞不好会引发人权问题,尼克千万别张扬出去——都到这个关头了,把对象限定为惟道晋也行。他可有任何杀害鞆吕木惠与能马小百合的动机?什么都行,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不清楚耶——千帆原想如此回答,却又突然想起了某件事。不过……
“——果然有,是吧?”
“不过……我不知道这和能马小百合之间有没有关联。”
“没关系,你说说看。”
“惟道养了一只叫琳达的狗,在去年——”
千帆说出了从松尾庸子口中听来的爱犬毒杀疑云一事。菓没眨一下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千帆说明。
“惟道的爱犬啊——不过,你为何怀疑这件事和鞆吕木惠有关?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那是因为……”
千帆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起来。要是把惠曾从外婆手上取得毒药之事说出来,那就得把来龙去脉全盘托出了。不,她必须把一切全盘托出;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
可是,千帆无法启齿。她得捍卫惠的名誉,这个念头阻止她说出来。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光是因为鞆吕木惠是惟道班上的学生,关联似乎太过薄弱了……慢着,这么一提,你说过上个月十八日晚上,你最后见到鞆吕木惠时,她曾扬言要自杀。”
果然敏锐……已无丝毫轻侮菓刑警之心的千帆不禁赞叹道。
“当时我没问你鞆吕木惠想用什么方法自杀,或许她是弄到了某种毒药。”
是不是?菓刑警加上了质问的弦外之音,凝视着千帆。
千帆并未肯定也并未否定,只是回望着菓刑警。菓耸了耸肩。
“算了,你这个人啊,打定了主意不说,就不会说。我在上个月已经学到这一点啦!我就耐心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谈吧!”
“对不起……”
“总之,我会去查查那只名叫琳达的狗。既然能马小百合听见琳达的名字后露出了古怪的态度,说不定她也和这件事有关。”
“是啊!”
“我不知道这种杀人动机算是有力还是薄弱,不过有点爱狗人士为了狗,再荒唐的事都干得出来。唉,其实也不限于爱狗人士,人都是这样,一碰上自己执着的事物就会失去理智。”
千帆闻言,只觉得胆战心惊。并非因为她联想到惟道,而是因为她反省了自己。或许自己也失去了理智……她如此想道。千帆自以为冷静,说不定在遭逢惠的死亡以来,其实已经悄悄地错乱了。
“到时再看情况,拿这件事和备份钥匙的事向惟道摊牌。”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