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吠叫道。
“就算是杂种,你对自己的生命没有尊严!所以才说你是人类!”
优树的右手和右眼像喷泉一样突然喷出了大量鲜血。
让血管膨胀收缩,把血液释放到体外是优树藏起来的一手。不只是随心所欲地操纵血管和血流,连血液都能当成战斗手段活用,这种技术是优树通过一次次的流血事件而切身学习到的。
血液喷出后便扩散了,半径十几米以内的范围被赤红色的浓雾包围。优树也没有忘记为了障眼把血喷向高桥的脸。与此同时,优树跑了起来。她用一只左臂弹飞了包围一角的几名人类。
“你们给我射!”
几枚流弹打中了优树的背部。但是在视线难及的距离下,子弹没有伤到她结实的背部皮肤。
优树拼命奔跑。身体好热。体内的血液用掉了将近一半,意识也开始朦胧。这种状态下,她无法赢过十几个持枪的人类与高桥。
只能逃跑了。她将脚步的运动速度提到上限。凭这种状态,她的奔跑速度可以在直线上达到秒速七十米。以这样的速度奔跑维持三分钟就是极限了,但这样已经足够。
没有人能够跟踪认真逃跑的优树。
就像是老天爷也在对她穷追不舍一般,天开始下雨了。即使如此,优树还是不停奔跑。
“…………切。”
高桥将沾满血污的刀插回腰间的刀鞘,向地面吐了口唾沫。红色的雾已经消失,雨水开始洗涤血迹。
人类在采取优树的血、眼球碎片和毛发,也有人在照顾昏迷的同伴。高桥咬着牙,走向优树掉落的帽子旁踩了一脚。
“这个也要回收。”
“……吵死了。”
他用脚尖挑起帽子,用力扔飞。
优树的耳朵掉在他的脚下。
“…………”
他用手指捡起这只耳朵。耳朵因为雨水而变得冰冷。
“那家伙的耳朵有没有掉在附近?那是重要的样本。”
“谁知道啊。”
就在他的手掌要将耳朵捏碎时,他的胃开始叫了。从腹部爬行而上的冲动促使高桥把耳朵放入自己的口中。他用力咀嚼,牙齿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音。
(好想吃软骨啊。)
接着,他咽了下去。
久违三年吃到的“肉”一点也不好吃。
三月九日早上八点十五分,太一朗在大雨之中走向搜查六课分署。昨天夜里开始降下的雨到现在雨势也没有变弱。
打开大楼的大门,太一朗走上楼梯,发现右手的墙壁沾上了红色。昨天回去的时候还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太一朗连伞都忘记合上,就慌忙冲上楼梯。六课的门把手也被染红了。
“片仓小姐!”
大叫着打开门的太一朗面前是一如往常的房间。只有一点不同,优树不在。优树的桌子旁边掉落着她喜欢穿的胭脂色大衣。大衣上有些濡湿的小小洞穴,到处都沾上了红色。
从这种红色只能联想到一种东西,那就是血。
“片仓小姐!”
“……你也不用这么喊吧。”
不知何处传来了优树悠闲的声音。只不过,她的声音中满是疲劳的色彩。
“我在浴室……能过来帮我的忙吗?”
在一个深呼吸之后,太一朗脱掉大衣前往浴室。浴室在洗手间里面。
进入洗手间的太一朗好不容易才憋住了喊声。沾满鲜血的衬衫和毛衣被丢在一旁,人类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一旁。
血的强烈气息刺激着他的鼻孔。呕吐感让他想要吐出早饭。
“片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之后再告诉你,现在希望你能帮助我。”
这次她的话充满痛苦。太一朗鼓起勇气打开浴室的门。展现在他面前的场景是太一朗一生中见过的场景里最为凄惨的。
大量的血喷溅在地板上。其中还散落着沾满血液的金属片。太一朗知道那是子弹。旁边还掉落着染血的菜刀与镊子。
优树坐在浴缸的边缘上。她背对着太一朗。昨天还在的右手不见了。
“吓到你了,很抱歉。在你帮我应急治疗之后我会好好说明的。”
“去医院……”
“人类的医院不行。能够治好的伤也会治不好的。这种程度会自然愈合。”
优树示意了一下放在旁边的急救箱和毛巾。
“我刚才终于把脑袋里的子弹取出来了……右眼的洞还空着,我想把它填上。把我脸上的血擦掉,用纱布按住再拿绷带绑起来。……做起来很恶心,但是拜托你了。”
“是……”
太一朗脱下鞋子走入浴室。血液弄脏了他的脚底。他的脚感觉到某种柔软的触感。太一朗看向脚下,发现地上掉了一块红黑色的小小肉块。
这是优树的肉吗。
背后一阵战栗。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个前兆。
他重新看向优树。这让他回想起血腥电影里的一幕,噩梦般的感觉侵袭太一朗。那幅让人鼻子发酸的场景,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