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邮筒,所以八咬你说要自己拿给他。」
「瞧瞧我多健忘!因为南洋那里也没有邮筒,所以我之前连送信的工作都一手接下来了。不好意思,这就是我在旅途中捎给你的信息。」
「你到底和什么东西交手?是熊吗?还是鲑鱼?」
魔法使的恶梦──八咬诚志郎深爱所有他所看到、感受到的一切。
接著有如遭人打到稀烂的玄关大厅左右两开大门,被人重重地推了开来,让所有魔导师与《公馆》职员全都紧张地浑身僵住。走进玄关里的是一名用棉麻角带紧紧绑著丝织和服、脚下穿著木屐、束发绑成茶筅髻的男子。听说他已年过四十,可是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有这个年纪。他几乎全盲,紧紧闭著双眼,步履却没有丝毫犹豫。
「喔,所有人都到齐了啊。」
武者这一开口,将夜晚空气中的郁气一扫而空。这名就像是从武士时代漂流到现代的男子,站在吊灯轻摇的洋馆大厅内,竟然完全不会让人有不合时宜的感觉。十八年来斩人无数的重镇──《鬼火》东乡永光──连现场的气氛都能扼杀。
纪不到二十岁的俊美少年随侍在《鬼火》身后,手中拿著东乡的刀袋。他是《笑脸郎LaughingFace》虎坂井雷伊,负责统管《鬼火》手下的魔导师集团《鬼火众》。鼎鼎有名的最强刻印魔导师与主子东乡一起行动,本身就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
专任官是魔导师公馆的战力,专门取缔犯罪魔导师,在市内进行警备工作。专任官的定额是十二人,现在却只有七人,第六人是一名埋头在日本各地猎杀魔法使、完全不回首都的男子,第七人则是个仁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亡灵。《鬼火》东乡永光、《荆棘姬》欧尔嘉?杰曼、八咬诚志郎与《沉默Silence》武原仁,加上此时在地底下音讯全无的《魔兽师》神和瑞希,魔导师公馆的主要战力就是这五个人。
魔法使与《公馆》的普通员工们,就像站在悬崖边窥视著深暗的谷底,越来越沉默。因为这些人都知道,专任官们在执行任务时究竟堆起了多少尸山。
目前那些称为魔法使的异界中人尚未公然违抗法律,可是这种秩序并非自然形成的。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是魔法的天敌,可是只要魔法使拿起武器作乱,还是可以杀死几名恶鬼,然后到处逃窜。《公馆》之所以不断打倒犯罪魔导师,就是为了要用那名为『恐惧』的无形之手,束缚那些异世界之人。
这些从不允许失败的专任官就是《公馆》恐怖的象徵,他们鲜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有如举办公开发表会似的全员集合。
因为一群危险人物集聚一堂,使得仁周围的人们跑得一乾二净,彷佛他身边有颗快要爆炸的定时炸弹──就连抓著仁长裤的少女,都像被扔进兽笼般地肩膀微微颤抖。少女鸦木梅洁儿把乌亮的黑色长发束成马尾,用色调成熟的粉红色缎带绑起来。她是仁负责管理的刻印魔导师,同时也是仁在私立御陵甲小学六年一班的学生。仁只要对这个身高不到一百四十公分的少女伸手,手掌就会落在她平坦的胸口前方。梅洁儿用她的小手抓住仁的手指,就像紧紧抓住救命的绳索。她放心地眯起眼睛,带著一脸毫无戒心的表情抬头看著仁,真实的呼吸吐息让仁心中感到一阵悸动。少女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与她端正美丽的脸蛋,营造出些许异样的不平衡感,让仁产生一股「彷佛这是一个他不该碰触的世界」的错觉。
梅洁儿重新振作起精神,宛如社交场合上的贵族小姐般昂然地站到前面。心高气傲的她不容许自己内心的恐惧被他人看穿。
「你们这群人真是懒骨头耶。明明是自己的伙伴,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却都不来帮忙,害得老师每次都得独自犯险!」
她那模样简直就像只对著老虎狂吠的幼犬。
在专任官之间有一个惯例,如果事情闹大了,就得由涉入关系最深的人负责收拾局面。怀斯曼保全调查公司在仁的面前把核弹带走,也就是说,不管事情演变到何等绝境,仁都必须负责处理到最后。五月的巴比伦再演事件中,《公馆》之所以派遣身受濒死重伤的仁前往幻影城那种九死一生之地,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惯例。
八咬像在演戏似的,夸张地展开双臂说道:
「你的运气从以前开始就很糟。没错,我听说在我出门的短短三个月之内,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扶养家属就多出两个。你的脑袋应该没有秀逗吧?」
在八咬的目光注视之下,梅洁儿的嘴唇虽然因为恐惧而血色尽失,但她还是傲娇地挺起胸膛说道:
「什么话,能够有家人陪伴在身边,怎么会是运气不好?老师的人生根本就是中了大奖才对。因为再也没有什么事比爱人与被爱更加幸福快乐了。」
「梅洁儿妹妹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够爱一团会说话的粪便。你的心胸到底有多宽大啊?」
《荆棘姬》的身姿摆荡,似乎不堪一折地摇摇欲倒,而她身上的蓬蓬裙也随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这个名叫鸦木梅洁儿的少女无论面对谁,都敢毫不客气地顶撞,可是在仁以外的三名专任官包围之下,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