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而已,请妳一定要振作一点。」
(怪物?)
另一位葛城小姐又再次冷笑。
(说什么蠢话。我才是葛城圆。没有半句谎言的正牌葛城圆。)
「不。」
葛城小姐以颤抖的声音反驳。
「我……我就是我。」
(就算嘴巴上这么说,其实妳根本就不想抵达这个地方吧?因为妳完全不想再见到他。真的不想再碰见那个……曾经欺骗自己的对象。)
「不对!」
葛城小姐痛苦地呐喊着。
「绝对没有那种事。因为那是一场错误。像我这种女人根本就不该谈恋爱!」
(又说谎了。其实妳一直觉得是那家伙……是向坂水穗的错吧?)
「不对不对……不对……!」
葛城小姐用力地摇着头。她整个人就这样坐到地面上。由于她的力道比我想得更大,连我也被一把拉到沙地上。
我在想她是不是哭了。还在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安慰哭个不停的葛城小姐比较好。
但是,她却完全没有哭。
就只是以一副像是在忍耐些什么的表情,不停地颤抖着。看起来就像是在压抑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感情。
此时我才终于了解……
我绝对不能向她说:『请不要哭』。
「听我说,葛城小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到她的背上。就像是小时候生病而感到难过时,母亲对我做的那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当然我已经做好被当作吃豆腐而挨揍的准备。
葛城小姐缓缓抬起脸来。
她眼镜底下的双眼,带着令人感到怜惜的色彩。
「我认为还是当作『不是一场错误』比较好。」
目瞪口呆。
她就是以这样的表情仰望着我。
「我想妳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其实我被四月小姐甩了。」
葛城小姐的眼里闪过动摇。但我不知道那是觉得『这家伙突然说些什么啊?』的动摇,还是对于我朝自己伤口洒盐而产生的动摇。
「四月小姐真的很喜欢鸟越,一开始眼里就没有我的存在。所以,我认为自己喜欢上她是『一场错误』。」
早知道就不该喜欢上对方。
老实说我真的这么想。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上她,我就不会尝到那样的痛苦。在夏天的河畔,那悲伤无比的歌声。
以及秋天黄昏时,自愿投向白刃的那身影。我原本不会那么地感到伤心难过。
「是的。真正错误的人是我。从一开始就完全走错方向了。即使如此,我却一直很恨鸟越,甚至对于自己明明最喜欢的四月小姐都产生过怨恨……我远比葛城小姐更过分吧。」
「向坂……」
「葛城小姐,妳会责怪我吗?妳会生气,认为我是很过分的人吗?』
「怎么会……」
葛城小姐很明显地慌了。
「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
「我想也是——」
我认为,那是因为葛城小姐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因为『就是那样的东西』。
所谓的爱情就是那样的东西,这道理每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我也不会责怪葛城小姐。相反的,我认为生气才是应该的。」
「生气?你是说我?」
「是的。」
我尽可能地用力点头给她看。接着我蹲到地上,让自己的视线和她处于同一高度,然后直视着她。
「葛城小姐可以多骂或动手打我或水穗大人没有关系。因为妳就是有那样的权利。毕竟,是我们骗了妳。」
那是我内心十分害怕的事情。
明明对人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但很寡廉鲜耻地,我依然不希望被她讨厌。
但是,我更希望……她不要扼杀自己的真心。我真的很不希望她把自己头一次喜欢上别人的事情封锁在内心里。而是希望她能好好生气丶哭泣而且难过一番,然后未来有机会要再喜欢上另一个人。
所以,我伸手直直地指向另一位葛城小姐,然后尽可能地喊出声音。
「就照她说的话去做也没关系的。来,就请妳尽情地骂水穗大人一顿吧。任妳想说:『妳这混蛋居然敢骗我!』,或是『把我害得这么惨,现在却想溜掉!』都没关系。」
「怎么可以。」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葛城小姐依旧是那么顽固,而且理性到了害自己痛苦的程度。
「如果我那么做,不就永远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嗯——我觉得应该没关系吧。就算不抱着尊敬的念头,绫泷大人说过只要确实相信水穗大人的存在并且朝她说话,应该就可以了。」
「还不能肯定吧?」
「不过,葛城小姐已经不怀疑了吧?妳也知道水穗大人就在那里。」
葛城小姐睁大双眼,不停地移动视线,来回望着我及我指的方向。
彷佛是洞悉了她内心的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