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训她个一两句,可是在靠近时看到她的神情异常认真后,就忘记接下来的话,无言地坐回原位。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玲爱再次担心地问道。
「……跟她说话。」
「砚什么?」
「反正你先听她说话,之后再考虑就行了吧?」
「……」
「你讨厌由飞吗?」
「怎么可能。」
玲爱立即回答。
「既然这样,你就随便原谅她啊。」
这一次,玲爱在经过剎那间的空档后,才嚅嗫地回答。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她又没有错。要是她道歉的话,我才伤脑筋呢。」
「由飞好像不这么以为哦?像是为她念大学的事。」
身为养女的由飞上大学,而亲生女儿玲爱却是就职工作……这种情形对由飞来说,是不可能不在意的,因为她具有和常人不一样的独特感性。
「没办法……她是天才嘛。跟我这样的凡人是不同的存在……我嫉妒她。」
听到这番话,仁剎那间感到浑身无力,因此他硬要靠著坐的椅子便遵守重力法则而直接后倒……带著仁一起。
伴随一声巨大的声响,仁摔了个倒头栽。
「高村,你不要紧吧?」
玲爱一脸担心,她的反应出于自然,并不是在演戏。仁闷不吭声地拉起椅子,重新坐好并用手表示「我没事」。
由飞和玲爱或仁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关于这点,仁老早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不,或许在初次见面时,他就已经直觉到了。
像这样有位天才的姊姊,在一般人的心中会抱持嫉妒的感情并不奇怪,仁对此瞭解深刻。
「你喜欢她吧……可是因为负面的感情不断滋生,结果在不知不觉中掩盖住正面的感情了。」
「嫉妒」对花鸟玲爱而言,是属于不协调的感情之一。因为她本身也明白这件事,所以最耻于被他人知道自己存有妒意。因为这个缘故,玲爱才会像现在这样子,极力将她嫉妒由飞的感情,正确地传达给仁明白。
就在不知不觉中,玲爱的美眸落下大粒的泪珠。
「……啊,对不起。」
发现到自己落泪后,玲爱举手擦拭,然后又向仁说道。
「我现在说的话做的事,你马上忘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现在一定头疼吧?」
「……」
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明明应该说点什么的。因为在眼前的状况中,玲爱很可能会对他百依百顺。
「一般遇到这种场面时,应该『安慰你,让你忘掉一切』的……」
「难道……你想这么做?」
「因为办不到,我才伤脑筋啊。」
倘若仁付诸行动,「花鸟玲爱」便会崩溃,变成寻常的女孩子。尽管不是没有那股冲动,但是一旦采取行动后,玲爱将会变得更加可怜的想法让仁踩下剎车。
「该怎么办……」
「花鸟……」
终于,仁先张开沈重的嘴巴。
「当我想跟哥哥和好时……他已经不在了。」
仁原本是要说「孝顺父母」的,但是因为「父母」二字,所以他临时改口了。
「咦,哥哥?」
玲爱尚未察觉仁想说什么。
「当然,将『哥哥』换成『姊姊』也说得通。」
「你的意思是……」
「这是有自卑感的弟弟的经验谈,刻骨铭心。」
「你也是……?」
没错,玲爱刚才说过又要他要忘记的那句「嫉妒天才」的感情,仁自幼起便活在它的当中。所以,玲爱的心情就等于他的心情一样,又哪能不深刻了解呢。
(从这个地方来看,我和玲爱相同呢。)
「……」
玲爱除了沈默还是沈默。
「说话啊?喂!」
无法忍耐对方一直保持沈默,仁有点抓狂起来。
「……我明白了。」
玲爱总算小声地开。了。
「嗯?」
仁因为没有听清楚而重新确认后,玲爱直视著他的脸庞,以十分清楚的声音说出以下的话。
「我会试著按照『弟弟』说的话去做……对不起,把你留到这么晚,我们回家吧。」
「啊,好的。」
仁心想总之现在「说服」成功了,所以不敢再刺激玲爱以免弄巧成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curio。玲爱也默然不语地进行回家的准备,突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个……你用「花乌」称呼无法区别吧?」
什么意思?仁一开始摸不著头绪,但随即恍然大悟,明白玲爱是指关于对她的称呼一事。
「花乌由飞和花鸟玲爱,你只叫花乌,我无法知道你在叫谁。」
「不,没有那回事的,因为我都叫由飞……」
玲爱的秀眉高高吊起,全身上下释放出今天感觉最强的「威严之光」。不过很快的,她换上一副连发怒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