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小、小左,我、我我我我我,可以宰了这家伙吗?可以让他断气吗——?」
由于激动过度,敬介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征求起小左的同意。
「这也没办法啊,因为根本就忘了。难道老爸做过的事都要一一向你报告啊!我已经不记得曾经养过你这种心眼比屁眼小的家伙。老爸的心眼,怎么说也比你这个沉迷在同性恋酒吧里的家伙来得大——唉呦!」
砰!
「闭嘴,你这家伙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敬介再也无法忍受,铁拳狠狠揍在乐太郎的鼻梁上。
「当当——」
小左模仿起第二回合开始的铃铛声。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呜啊啊啊!我不是说过别打我的脸吗?老爸不想被余韵小姐讨厌啦!」
「好!那我就专打你别人看不出来的地方!」
吱嘎吱嘎吱嘎!儿子立刻把老爸拖倒在地,毫不留情地勒紧老爸的足关节。
「好痛痛痛痛!搞什么啊!我只是不小心忘了而已啦!只要是人,都会犯错的嘛!」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你这个失败作!」
「居然对老爸恶言相向!你如果再这样骂老爸的话,老爸要哭啰!这样好吗,老爸啊……只要一哭就会停不下来啰!」
「这算哪门子的威胁啊!」
小左凝视着世界上最白痴的父子吵架,一边「唉呀呀」地叹起了气。她一点也不想被卷入两人的争吵,拿着装炒饭的大盘子避开,心里想着待会要又得整理饭厅,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在敬介的新妈妈明天来之前收拾好之类的事。
「唉」
小左在被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叹了口气。
第一天就突然过得这么惊涛骇浪。小左整理完从家里拿来的行李之后,她坐在棉被上,心里出现了这样的感想。
如果有年轻的女子住进一般的父子家庭的时候,应该是件相当重大的事件才对,结果却因为发生了一件更重大的事件,结果完全受到忽视。虽然也不期待自己的事比那件事还要重要,却觉得和自己原本想像的不太一样。
小左心想,才刚准备搬进去就立刻帮忙客厅的大扫除,特地亲手做的料理却遭到嫌弃,而且在收拾完饭厅之后,又被迫匆匆离开,世界虽广,但是寄居的客人有如此遭遇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一人吧。
桩家的人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自家女儿使唤了。即使彼此长年交往,感情和亲人一样,却也不能因太熟而失礼。然而这种做人的道理,看来似乎完全不适用。原来如此,自己真是好好上了一课,小左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唉……」
在棉被上翻来覆去的小左,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今看来,数个小时间还在穷紧张的自己,简直跟笨蛋没有两样。总觉得心里有种微妙的失落感。到在床上伸展的手脚,从前端涌出一股倦怠感,小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虽然眼脸已经闭上,却仍能感觉到日光灯的亮光,
「结果什么都没改变吗?」
小左忽然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起来。
然后,她感觉到奇妙的错觉,无意间说出来的这句话,仿佛像是别人在自己体内擅自说出口的话。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甚至连自己也不能理解意义何在。
「……改变?」
就在小左反覆思索方才说的话的时候,她突然有所察觉。
对了,自己期待的是那个。在朦胧的思考当中,小左有了清楚的认识。
(我知道了,我……)
虽然自己也不期待有特别大的变化。只不过,既然自己都住进了这个家里,目前那种停滞不前的状况,如果能有所改变就好了。
日光灯的亮光缓缓消失,小左的意识也变得朦胧了。
哈啾。
小左吸了吸鼻涕。
嘶、嘶
过了一会儿,小左的鼻子又流出鼻涕,于是她只得再吸一次。
由于她有过敏性鼻炎的老毛病,所以会不由自主地一直流鼻水,而且她也不愿自己一直发出「嘶、嘶」的声音擤鼻涕,又不是自己比较笨才会这样。平成只要稍微奔跑一下立刻就会头昏,甜点也吃不出味道,因为老是要用嘴巴呼吸,所以看起来总像在发呆。
就因为这样,周围的人都叫她鼻涕虫凉原。硬是把凉原和鼻水扯上关系。小左很讨厌这个绰号。
可是,小左本身没什么气势,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主张,所以没办法把心里所想的说出口。因此她总是受到欺负。
「喂,鼻涕虫凉原,快流鼻水给我们看。」
那天,男子们又包围住小左,作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即使对方这么说,鼻孔又不是水龙头,又不能依自己的意思说流就流。
「嘶,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啊……唔」
小左鼓起了勇气这么说,可是似乎没人听进去。
「为什么不流出来,快流出来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
「喂,快流啊!」
包围住她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