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真好啊……抬头望着驹子的久远,又出现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了?
久远一边吃着便当,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驹子的脸瞧。
「怎么?该不会是你爱上我了吧?终于发觉自己的心情之类的?」
「满脸汗臭味的,谁会爱上你啊?」
「可真敢说啊,好小子,你这欠债不还的家伙。」
驹子才轻轻握住了拳头,久远便仰身一闪。这下连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我又没欠你钱……」
「你不是说过要请我一顿!」
「满分寿司是吧……」
「知道就好。」
望着驹子一脸得意的神情,久远突然意识到……
明明是在体育课后,驹子身上却没什么汗味。而且,脸色也显得相当平静,丝毫未见红潮,实在不像刚运动过后的模样。
——难道这家伙在体育课的时候请假?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不会一大早就全力冲刺了吧,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大凝。
「那么,还债的日子,该选哪一天好咧?」
「明天怎么样?今天有社团活动,可能……会到很晚。」
驹子是田径社,久远则是回家社。两人为了自己的升学道路,都相当努力。
「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过,还请手下留情。」
就在此时——
从走廊的方向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才听见叫声,驹子便忽然起身冲出教室,久远也立刻追了上去。
此时女厕前已是一片人山人海。
「怎么了?」
久远朝站在哄闹人群最前方的荒木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里见她们把三桥拉来女生厕所的。」
荒木说出了下手的女学生的名字。
「……她们欺负她?」
「呃,这个嘛……」
「好了好了,你们稍微让条路出来。」
驹子拉着三桥的手从人潮中出现。((喵——呜——))
三桥她……则是一脸惊呆的表情。
哭声是从人潮的后方传来的。久远梢梢一瞥……看到正在哭泣的是里见她们一行人。脸都哭花了,女孩们大声哭闹着。
——她们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喵——呜——))
「我也完全没头绪呀。」
回到座位上的驹子只是这么回答。
「她们好像是说猫在作祟什么的,真是无聊透顶。然后说三桥可能是作祟的原因……」
久远是今早才注意到的,不过女生之间则是在更早几天前,就出现『看不见的猫在作祟』的传闻。而在这时,三桥因为说出「救小猫」的少根筋发言,便成了宣泄积怨的牺牲者。听说就是这么回事。
「等一下……这样根本说不通吧。」
「所以我刚刚才说我也不知道啊。」
驹子似乎也以为是三桥遭遇到危险所以才冲了过去。但是,哭着从女生厕所出来的却是里见那群人。
顺带一提,为帮助弱者而奔走,是驹子自幼就未曾改变过的习惯。久远也因为跟着着她一起行动而不知吃过多少苦头。这女人连面对比她大五岁的孩子王都能面不改上前去,然而又不知为什么,每次被打得满头包的人总是久远……
「那,被盯上的三桥怎么会……?」
「大家也都说不知道。一听到猫的声音,她们就突然哭了出来。」
结果,里见一行人去了保健室,似乎就这么跷课了。唉,虽然这也没什么稀奇啦……
—5—
放学后……
久远站在直通校门口的林荫道上,遥望着暑假才刚完工的新校舍。纯白而具机能性的新校舍,与并列在旁外观脏污的旧校舍之间形成正比。
而且这栋旧校舍,过去数次的粉刷工程似乎都有些随便,底下的脏污斑驳浮现。宛如大白天撞见一名打算以浓妆蒙混成二十来岁的老太婆般,充满震撼力。
——猫妖啊……如果是学校怪谈的话,旧校舍那边看来还挺适合的呢。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住校门口走去。
「久远!」
校园内有个尖锐的声音叫住了他。声音来自于一名矮小的体育教师。他记得对方是田径社的顾问,斋藤。
「你跟桂木同班对吧?」
「是啊……」
「桂木她怎么了?」
听到这个问题后,久远望向了操场。操场上排列着一个个跨栏,但是,他却只看到『轻巧跃过』跨栏、懵懵懂懂的其他学生们。
跨栏用跳的就输了。真是的。就算逞强踢倒了跨栏,也得靠着耐力来跑完全程呀。不知道曾经在什么时候说出这番话的驹子,她的身影竟没有出现在操场上。
那家伙,明明说下星期日要参加县大会,还—副全力以赴的模样,现在到底跑去哪儿了?
「唉,因为那么勤奋练习的她,却在县大会前突然说要休社。桂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