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是啊。”
用I-Brain停止的迪无法认识的高速动作挥动“红莲”,切断了绑住迪双手双脚的强化碳纤维带子。
“抱歉。没能确定你们的潜伏地。从军队的动向中追查出这艘船的飞行路线稍稍花费了点功夫。”
迅速解开带子,抱起迪的身体。
迪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接着又把视线移向了倒在地上的士兵们,
“把他们杀了嘛……?”
“没,只是让他们稍稍失去意识。”
太好了,心中如此想到。如果因为自己导致了他们死亡的话实在过意不去。
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抬起还传来疼痛的手臂,制止了打算解下干扰发生器的祐一。
“我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祐一把视线转向这边。
他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
迪摇了摇头,露出无力地微笑。
“我既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也没有战斗的资格。”
自己很清楚说出这种话很卑鄙。
自己现在有不做不行的事情这一点,本人是最了解不过的。
那孩子一定被关在这艘船的什么地方才对。母亲在自己眼前被杀死,还被孤零零地关在这种军舰中,一定会觉得痛苦吧。
不快点去救他不行。
快点抱住她,快点抚摸她的头,快点为她擦去泪水才行。
这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自己在害怕。
对双手握剑战斗这件事害怕得不得了。
无论是怎样的人,都拥有各自的理由在战斗着。无论从他人的角度看上去是怎样的恶人,那个人也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信念,这是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属于那个人自己的世界。
相对的两个世界相碰撞的时候,在那里真的是不应该存在任何优劣差别的的。
明明如此,自己的剑却决定了其中的优劣。
仅仅因为“战斗能力更优秀”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我的剑就能够否定他人的正义。
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恐怖。
想要守护什么人,想要让什么人幸福——认为带着这种愿望战斗一定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无论带着怎样纯粹的心情战斗,所谓战斗一定是在自己和“敌人”两个人之间进行。眼前的敌人说不定也带着和自己一样纯粹的心情在战斗。眼前的敌人说不定也是为了最重要的某人而赌上性命。应该死的,说不定不是眼前的敌人而应该是自己。
——我明明知道这一点。
自己无法原谅,更无法说出漂亮话。
我只是在害怕自己。
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没生下来就好了。
“我就这样回去CITY。回去即使只有一点也要引开军部的视线。……所以,谢菈就拜托祐一先生了。”
祐一什么都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无言地继续进行作业,从迪的脖子上将干扰发生器取下。
接着站起身,从长外套中拿出某样东西放在迪的膝盖上。
细长的,尖锐的,带有精细装饰的——
那是两把骑士剑。
“你的剑。”
迪反射性地将其挥开。
双子骑士剑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冰冷清脆的声音。
“……祐一先生……我……”
“对战斗感到恐惧吗?”
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中所想。
惊讶地抬头看向祐一,有立刻低下头咬紧嘴唇。
突然。
祐一蹲下身,径直注视着迪的双眼。
“不要忘了这份心情。”
“诶……”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让迪再一次抬起头。
祐一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无论高举怎样的理想,无论抱持多么纯粹的心意,只要挥剑就会有人流血,就会有人死去。所谓战斗就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似乎在思考什么似的闭上眼。
“……只要变强的话就可以让什么人得到幸福这种想法不过是傲慢而已。即使挥剑打倒敌人,也不会诞生任何东西。所谓强大说到底就是只能用夺走性命的数量来衡量的东西,就是指能够战斗到最后用力量将对手斩落。……对此感到恐惧的话,就只有舍弃剑这条道路而已。”
睁开眼,紧盯着迪,
“但是,即使如此……你还是有即使豁出一切也想要守护的东西吧。”
噗通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即使豁出一切也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的确在那一天发誓要为了守护那孩子而战。
但是。
“……但是……我,把玛丽亚小姐……”
“的确,如果没有你的话玛丽亚或许还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打断迪的话,祐一继续说到。
“她所剩的最后一点时间被你夺走了——无论做什么这个事实都已经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