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看起来并不像是日本人。
「嗯,她的心情普普通通啦——」
我向医生询问自己挂意的问题。
「请问静流姐这几天是不是都待在特别病房之类的场所呢?」
我指的是完全无法收看到电视新闻等东西的那种地方。
「啊啊,是啊。她这个礼拜的前半段都待在集中治疗室打点滴喔。」
医生很直接了当地告诉我。
「她目前正在施打新药——所以我们必须观察整个过程。并不是她的病情突然恶化的缘故,你放心吧。」
「是吗——」
「怎么啦?她忍不住跟你发牢骚了吗?好比说都不能动、很无聊之类的。」
「静流姐她——」
我强忍住差点就要溢出口的哽咽,开口说道:
「——静流姐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那种话来的。」
我这时候的语气听起来肯定是很像要找人吵架吧。医生以略感惊讶的表情向我询问:
「……你没有问她吗?」
我垂下了头,小声说道:
「……那种事情我问不出口。」
医生环起双臂低声沉吟着。
「你们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既然如此还会有所顾虑吗?」
「不是因为顾虑的问题……」
说到一半,我因为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而支支吾吾了起来。更何况,我也认为没有必要向外人作说明。
「有件事情比那个更重要。医生——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如果是跟她有关的话,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
「不,跟静流姐没有关系,是其它的事情——」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便心一横开口发问了:
「——人类的身体可以轻易地分成两半吗?」
「……你说什么?」
只见医生一脸傻眼的表情。不过,他似乎马上就意会过来,接着点头说道:
「啊啊——你是说那个吗?那具听说是从大海拍上岸的女性杀人嫌犯的尸体?」
「是的。」
「公主对那个有兴趣啊?不过,那似乎不是什么很酷的谜喔。」
「嗯嗯,静流姐好像还不知道有这件事,是我自己想问的。」
「唔?可是,你不是一向很讨厌那种毛骨悚然的话题吗?」
「我是不喜欢没错啊。不过,为了下一次跟静流姐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我的声音以奇怪的音色在耳膜里响起,感觉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声音一样。
「——所以,我必须先设法解开谜题才行。」
之所以一直没跟静流姐提起这次的事件,是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认为那是个非常复杂难解的谜——我觉得只能当作是那么一回事。没错,这是后来才加上去的无聊掩饰。
不过——我可是相当拚命的。
「唔,我已经被你搞胡涂了。」
医生脸上挂着一副彷佛在说「这小女生一口莫名其妙的话哪」的浅笑表情。但随即又点了点头。
「反正平常有受你的关照,只要是有助于你们感情加温的事,我都很乐意帮忙。」
只见他收起笑容恢复严肃的表情。
「那么,你是说尸体被分成两半?」
「听说是这样没错。只有上半身从大海被冲上岸边,可是伤口上并没有被鲨鱼等啃咬过的痕迹。此外,也没有类似利刃切割开的刀痕,总之好像就是断掉的样子。」
听众明明不是静流姐,我却以心平气和的语气滔滔不绝地讲着毛骨悚然的事。我有一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的心情。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似乎也不是腐烂溃散的了。既然如此,其它的部位应该也有同样的剥落现象发生才对。尽管上半身开始腐败,不过形状应该还算保持得相当完整吧?所以说,如果不是偶然发生的,那么确实就如你所说的——人为的可能性很高哪。」
「有哪些方法呢?」
「方法可多得了。人体虽然算是满结实的,可是和人工物品相较,在强度方面就大大逊色了。好比说——」
医生嘿的一声,在空中比了一个挥刀的动作给我看。
「剑术专家不是常常在公开示范的场合,露一手将缠上了稻草的竹筒给一刀两断的表演吗?据说那个道具的强度刚好就跟人的躯体不相上下。也就是说方法对了就能干净利落地砍断。只不过切断之后的处理就麻烦了。像是体液啦、脂肪啦统统都会流出来,难以收拾。」
「换句话说,要砍断身体并非不可能的事啰?」
「没错。尤其这次的事件据说好像无法具体指出死因,这也就表示尸体是死后才被砍断的。所以说解体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难处在于搬运砍断的尸体。不但既臭又脏,要处理那个痕迹也很麻烦。」
医生已经变成单纯在讲解尸体的善后处理问题了。
「可是,那个无法具体指出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我不明白这个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