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崎轧识的人间敲打竹取山决战—后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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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从刚才到现在,说得好像一副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那么请妳告诉我吧!为什么我不能杀人」
「为什么吗——」
「妳想说的是妳都没杀过人吗」
「……」
「我只是——杀了我妹妹而已,但是妳杀的人一定不只一个吧」
「的确——妳要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敢这么说;我杀人,与大小姐妳杀人,两者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为什么都是杀了人啊。」
「正是——因为都是杀了人。」
「我不懂——妳那是自圆其说的歪理。还是说,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这点让妳耿耿于怀一定是因为至今为止,妳所杀的人,都是跟妳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吧——」
「那并非——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就目的性而言,他们都是碍事的家伙。」
「碍事」
「就是指——绊脚石。」
「绊脚石……」
「对于大小姐妳来说,妳的妹妹会妨碍到妳吗会成为妳的绊脚石吗若是的话,或许事情就说得通了——至少对我而言。然而——大小姐妳并不是为了那种原因吧」
「没错……她对我来说,完全不构成妨碍,她也没有那种程度的价值。因为那孩子——非常无能。」
「无能」
「指的是没有才能的无能。」
「……」
「她和我一样——所以她对我而言,不是妨凝、更不是绊脚石。」
「既然如此,妳杀了她就太奇怪了。」
「但是,我憎恨她、讨厌她。我曾经爱过她、喜欢过她——但是,那些事已经无所谓了。」
「无所谓欸,妳……」
「杀了自己的家人这件事,有那么奇怪吗」
雀之竹取山——在山顶附近。
市井游马和荻原子荻面对面坐着。
两人在差不多的时间点用餐——话虽如此,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生火煮饭,所以她们拿着常见的携带式口粮和5ooml的保特瓶饮料——游马的保特瓶里装着麦茶、子荻装的是牛奶——两人面对面,细细地咀嚼着固体食物和液体饮料,摄取营养。而子荻似乎比游马需要更多糖分,她还准备了三块砂糖当作饭后甜点。尽管游马明白那是合理的事,但对于子荻直接将砂糖放进口中的举止,游马还是觉得有点思心。
「……妳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荻原。」
「咦」
子荻抬起头,看向游马。
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告诉妳……是要告诉妳什么我觉得大致上都已经跟老师说明了啊……我并没有隐瞒任何事。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都顺其自然了。」
「妳别装傻了——」
游马用蓄麦茶漱了漱口之后,如此说道:
「的确,妳在这个时点,可以说随心所欲地摆布着零崎一贼——以赤神家的大小姐为诱饵,让他们一个个上钩,使妳感觉游刀有余。如果D·L·L·R症候群这个病名传开来的话,依零崎一贼的特质来看,可以想见他们会自投罗网——但是……」
「但是——什么呢」
子荻笑瞇瞇地笑道。
与游马之间的交谈,她似乎颇乐在其中。
「但是,即便如此——荻原,我却想不透妳是基于什么理由选择这种作法。不,我并不是想说,就作战而言这不适合或者不太对,我不是想说这件事,只是,若问这是否是最好的方法——就会觉得,似乎还有更多其它手段。」
「例如是、大举迎击——之类的吗我没有说过吗当对手是零崎一贼时,以多敌少会导致反效果……虽然这不是濡衣的口头禅,但只会招惹不必要的怨恨。」
「这我知道。而且,妳的目标是各个击破,这我也能明白——因为若论那群人什么最可怕,那当然是他们的团队合作最可怕了。他们在『杀之名』之中,也是最为团结的集团吧这不用多说了……可是——荻原,就算是这样,应该没有进行一对一战斗的必要吧」
「……啊哈。」
「怎么了。」
「老师,妳这是——干涉我吧真是一点也不像老师。」
别干涉我。
游马有种受到对方命令的感觉。
但是游马——不会在此时退缩。
「我决定不再互相欺骗了,也不要再互相揣测对方的心思。这也是为了我自身的安全。若能继续自欺欺人那也还好,但事情进展到这种地步,我实在不认为自己是战力外的巡哨武器。」
「是吗反过来说,若我再稍微对老师说明白一点,那妳就会更加诚心诚意地帮助我吗」
「这个……那么,妳愿意对我说啰」
「……」
她打开携带式口粮——
子荻将砂糖放在舌头上。
舔了一会后,才吞了下去。
子荻从容不迫的……看来也像是突然改变态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