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的时候应该就注意到的。过于不同的两人。明明一眼就应该明白的。
可是,因为死心地承认这份感情,就等于是否定自己的人生,所以以自身的骄傲为赌注,他向对方传达了自己的感情。
可以,已经精疲力尽了。已经该结束了。
笨蛋艾利。可怜的艾利。
从他的面前消失吧。前往再也不用见到他的遥远地方吧。
没错。最好是前去旅行。前往会飘落下雪白雪白的雪花的北国。美丽的雪花一定会将这份悲伤和痛楚全都干干净净地掩埋吧?
永别了,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残酷的男人。也许迟早有一天,你终究会明白我的心情。希望在那时候你能想起我来。想起我的泪水——
艾鲁顿;格雷克大尉没有擦拭溢出的泪水,转头就奔离现场。
也许是多心的关系吧?他的泪水看起来闪闪发光。
「……唔!」
路西法多伸出的手臂在中途停下,无力地垂落下来。
自己已经无法再挽留他。就算阻止了他的离去,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看到大颗的泪水从他的面颊上滑落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深深地、无可挽回地伤害到了那个人的自尊。
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从初次见面时开始。
随心所欲地行动,想到什么就说出口的自己,伤害到了众多的人。这一点他也很清楚。
但是,自己不可能成为自己以外的人啊。因为那就好像命令鸟儿去海中游泳一样。
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干脆地认定彼此就是无法相容的存在,所以自认为尽可能地进行了最大的努力。
但是,他的体贴却擦肩而过,完全没能传入对方的心灵。
他们两个都很愚蠢。
他不会再要求对方原谅自己。他们原本就不应该相遇。命运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凝视着格雷克大尉奔下楼梯的身影,感慨万千地喃喃自语——
「……永别了,我的命运之人……」
因为命运的恶作剧而相遇,然后分别的两人。
〖BGM《冬季恋歌》〗
在伫立在原地的路西法多周围,男人们浑身抽搐地在地上打滚。
不要再说了!会笑死人的!已经无法呼吸了!肚子的肌肉都在抽筋——等等等等。他们一面笑到流泪,一面拍打地板,断断续续地倾诉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糟糕,我把艾利害哭了。虽然有些无法释然,不过最后还是我不对吗?你说呢,瓦鲁多。」
真正的当事人却完全没理解真相,反而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
勉强支撑起上半身的瓦鲁多,在面部肌肉由于边哭边笑而僵硬失控的情况下,努力摇了摇头。
——拜托,我们因为某人的关系都笑到了半死,怎么可能做得出像样的回答。
「话说回来,先出手的人可是对方,我应该算是受害人才对吧?」
——哪有你这么过分的受害人!
「我有好好地体贴他啊。没有说会被莱拉骂的话,也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就是你的那份体贴,把艾鲁顿的心情撕成了碎片……!
因为存在害对方哭泣出来的确定事实,所以路西法多只能好像坚持「我没有错」的小孩子一样,嘟嘟囔囔地寻找借口。
四名士兵也依靠精神力振作起来,很辛苦地支撑起上半身。
「……我都有多少年没这么笑过了……」
听到一个人半是茫然的嘀咕后,剩下的三个人也无声点头。
「喂,散落在地板上的头发是你们上司切下来的,所以充当帮凶的你们要负责打扫哦。因为对这么大量的长发放任不管的话,肯定会引发宪兵队的大骚动。还以为在偷拍事件后又发生了什么猎奇事件呢。」
「是,长官!那个……」
「什么事?」
「你不处罚我们吗?」
听到士兵们战战兢兢的询问,超绝美形冷哼了一声。
「你们自己不也说了吗?因为是上司命令,所以没有办法。而且你们也一直都在道歉吧?因为太愚蠢,所以根本就生气不起来!」
「多谢您!」
站起来的四人,齐声敬礼。
就算坚持说是上司的命令,假如路西法多以侮辱上级罪的罪名告发他们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嗯。」
对士兵们的行礼简单地回应了一声,男人开始把自己的头发分成三份编起来。
瓦鲁多阻止了他这种粗犷到极点的做法。
「等等等等!不能这么随便乱编啦!再说了,你不可能把头发平均地分成三等份吧?」
「只要在进房间之前不乱七八糟就好。等莱拉回来后,她会用专用剪刀帮我剪短一点的。」
「就算你不介意,周围的人也无法忍受吧?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非常引人注目。让我来吧!」
「你会编麻花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