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算干什麼!”
由乃同学离开的时候,静静地关上了茶色房门。但此刻,随著来自房间之外,令人吃惊的叫喊声,那扇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带著一脸愤怒站於门外的,正是白蔷薇佐藤圣大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我踏进房间的刹那,室内的空气冻结了。但两位朋友,蓉子和江利子,很快就自短暂的惊讶中恢复了过来,还笑著缩了缩脖子。
“干什麼,啊。”
“嗯~”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挂著一脸无辜。
“原来今天的课後集会,并没有‘临时取消’啊”
我把门关上了。事到如今,我实在没办法将话中的刺一一摘除。
早前特地通知我集会临时取消,不过是排除障碍的一种策略。
“集会的确取消了。我和江利子之所以留下,不过是为了私人事务而已。”
“不是很普通的事吗?你究竟为什麼不满意啊?”
“全部,都不满意。”
如此回应了江利子,我走到桌子旁边。
全部,都不满意。
瞒著我将一年级生叫到这里,瞒著我想要或已经做了什麼。而且那一年级生,竟然是藤堂志摩子。
“首先请二位解释一下,为什麼招待这位客人?”
我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但吐出的话,依然伴随著难以掩盖的愤怒。
“客人?啊,是指藤堂志摩子同学?”
自蓉子口中轻轻溜出来的,是没有半点掩饰的谎话。说出名字便足够了,干什麼要添上多馀的自言自语?实在让人生气。
“我想邀请藤堂志摩子同学,到山百合会帮忙啊。”
“……什麼?!”
江利子拉出了志摩子身旁的椅子,并请我坐下。但我站著便将话喊了出来。我,已经不能更激动了。
“请不要管这种闲事好不好?”
不可思议地,在房间里飘荡而久不散去的,只有我的呼喊声。话音比我想像的更大。
空气回复平静後,蓉子吐出了冰冷的话。
“多管闲事?这件事,应该与你无关吧。”
像要和我对抗一样,友人以冷静的态度,有条不紊地说著。在我的瞳孔中,那姿态似已化成了无比的憎恶。
“没关系?这怎麼可能!”
愤怒随著声音一同倾泻出去。我甚至感到,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烫。
“为什麼,你会这麼认为?”
依然坐在椅子上的蓉子,合起双手看著我。多次目睹我和蓉子的口角,已是见怪不怪的江利子,绝不会插半句话。但对此毫无经验,显得不知所措的志摩子,只好带著一脸不安,一言不发地坐著。
“为什麼会如此认为?”
蓉子再次问道。这样就可以让人觉得,你不是在假装了吗?
“前几天,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在你面前提到了一名一年级生的名字。而现在,那名一年级生就坐在这里。但事先我对此全不知情。我实在难以将此理解为偶然。”
“不小心,啊。”
蓉子笑了笑。
“不小心说漏了嘴,是现在吧。”
(……!!!)
不好。但已经太晚了。曾经彻底粉碎,在过去的数个月才慢慢重建,那幼苗般脆弱的自尊,已经出现了龟裂。那一瞬间,我选择了能保护最多自尊的方法。此时此刻,只要把损伤减到最小,我依然能闭上双眼,默默承受崩解散落的自尊碎片。
“出去。”
我如此命令志摩子。
“啊…!?”
“你啊,听不见吗?请马上离开这房间。”
“但是”
“求求你了,出去…!”
面对不知如何是好的志摩子,我发出了哭泣般的恳求。
“请照她的话做吧。”
随著蓉子的话,江利子点了点头,将志摩子带离房间。听见二人走下楼梯,我终於松了口气。
“……谢谢,帮了我。”
因为蓉子的帮忙,我才没有在志摩子面前,上演失态至极的一幕。奇怪的是,假若我难堪尴尬的一面,是为蓉子所目击,整件事就会成为一种无可奈何。自从那一次,撕裂的伤口在她面前表露无遗後,我就认识到,不论如何修缮如何隐藏,在蓉子面前都只是徒劳。大概,是这样吧。
“对你来说,那孩子真是如此重要?”
“不知道。”
为了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扭开水龙头,用双手洗了洗脸。
志摩子在我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我根本没考虑过。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蓉子没有在志摩子面前,说穿我的心事。大概,不论未说出口的话是什麼,那都会是我真正的‘心事’。因为,那将是蓉子给我的答案。
“我不小心说漏了嘴。你是这样说的吧?”
转过身的我如此问道。
“对。”
蓉子的话音很轻。
“说漏了嘴的话,就是不能说的话。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