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来,就像这样。」
血管突然遭到重力压迫,我的意识再度倏地坠入深渊之中。
——我同意。
——你的确是掐人冠军。
(……果然还是睡不着。)
至今仍无法适应过早时间就寝的我,在被窝里苦战了一个钟头左右,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噢……!」
在我起身的瞬问,立即戚到一阵轻微的晕眩。
「头还在晕啊。混帐,居然真的给我掐下去……要是害我以后没事就晕倒,你打算怎么赔我啊?」
我朝儚投去怨恨的视线。映人眼帘的,是早早就睡在霸占而来的铁床上,大作「哔唏~噗唏~」怪异鼾声的儚。
就在几小时前,我毫无招架之力,当场失去意识。似乎是这家伙把我挟在腋下,像在搬货一样,搬进房里来的。
等我清醒时,看到美树本妈妈准备好的料理就摆在桌上,只见早将自己那份一扫而空的儚还想染指剩下的那份,于足我赶紧开动。据说这顿饭是由宇她们拿来,顺便来探视情况的。那两人想必是觉得事有蹊跷吧。
至于儚,或许足由宇妈妈美味的料理让她心情彻底好转吧。只见她还是像平常一样喝喝果汁、看看电视,偶尔眺望一下窗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并准时在晚上九点要求熄灯。
「哇……这家伙,搞什么啊。」
此时,棉彼已经彼儚整个踢开,露出身穿T恤配短裤的模样。她撩起了上衣,用手指扣着小腹。不仅如此……
——噗。
(又来了!这家伙!)
这个女人若有男友,只要看到她这副德性与美貌之间的落差,就算是百年的恋情肯定也会瞬间冷却吧。我敢打包票。
(……求你饶了我吧。)
从小渴望至今的母亲——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儚,还真是卯足了全力在演出『现实生活中的老妈』应有的中年女性生态(?),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拜托你也替我想想啊。
在她修长的脚下,棉被有如麻糬一样被捣成一团。那个半透明物体【Another】就像浮游灵一样地在那里徘徊。
「抱歉,麻烦闪开一下。」
凭着长年来早已熟悉的感觉操纵【它】,将之栘到不碍事的位置去之后,我拉起棉被盖到儚的肚子上。
时间才刚过十点。
在儚没赖在这里之前,这个时候的我通常还没睡,仍在看着综艺节目或是连续剧之类的节目。傍晚那时,我之所以不知道奈奈和由宇口中所说的野犬骚动事件,原因八成就是出在我现现在太早就睡觉了吧。
随着儚的出现,生活作息也跟着大幅改变,让我陷入抱头苦恼的境地中。
不过——
(为什么呢……?)
(和这家伙一起住……对我根本就没半点好处啊。)
没错。儚从来不做家事,甚至可以说,她的存在只会对我的生活构成威胁。
而且,每当有事相求,她只会摆一张臭脸;有什么事不顺她的意,就翻出父亲的旧帐,近乎胁迫地这我就范。
不管由谁来看,她的存在大概都足有害无益——才对,可是……
不可思议的是,找却没有想像中那么讨厌。
当然,这个代表我就乐于接受。她桀傲不逊的态度总是让我很火大,常常逼得我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只是,还不至于到「无法忍耐」的程度。
或许比较近似于「又爱又恨」的感觉吧。
我想,或许是因为两人那知道【Another】的存在、共有这个秘密而形成的命运共同体的感觉,以及她是父亲『仿造母亲』所创造出来的存在,让我切身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与
其说是『亲人』间的羁绊,倒不如说是种近似于安稳的感觉吧。
不,岂只如此……至今时时刻刻都与孤独相伴的我,对让生活顿时变得热闹非凡的她,其实在心底深处是抱持着感谢的吧。
她如果决心离开,我是不会阻止的。不过如果她想继续待在这里,那我也打算奉陪到底、
「……要好好感谢我啊,你这家伙。」
我对着那张难看的睡相,轻轻丢下这句话之后,以一身几乎和儚相同的(毕竟两套都是我的,这也无可厚非。)T恤加短裤打扮,走出了房间。
我决定到附近晃一晃,直到自己有睡意为止。
——然而……
「喔,恭一,怎么啦?」
我才打开门正准备走出去,就被一个粗犷的声音给叫住。
那个人正是美树本公寓的所有人兼由宇的父亲—美树本岩是也。
「啊,老爹晚安。」
老爹正好从一楼的管理员室出来,魁梧的身影站在门后的逆光中。光是他这身背心搭配运动长裤的模样,看起来俨然就是个格斗家,足以让任何不法之徒不敢靠近这栋公寓,他全身上下充满着一股超强的魄力。
我衡量着时机,等到老爹走近面前时,才继续说道:
「其实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