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金军对他的敬意。宗弼不由眉头一紧,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你们到底在高兴个什么东西?”
“那当然是因为听到岳爷爷的死讯而在高兴啰!”
“哦,岳爷爷死了吗?”
“四太子还不知道吗?”
“岳爷爷死了还真是件可喜的事情……”宗弼大声说:“那么,杀死岳爷爷的人,吾给他千金的报赏!”
“四太子殿下……”
“是谁在战场上讨伐了岳爷爷?大金国的勇者是谁,报出名来吧!”
士官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四太子目前正愤怒着。因宋国内部的阴谋而杀死了岳飞,而不是在金军的手上讨伐他,还拿来高兴?这可真是耻辱。
这一年五月,为了祝贺熙宗皇帝的生辰,宋的要臣沈昭远等受高宗之命前来上京会宁府,由金的数名大臣加以接待。其中的一员雍开口说道:
“相当感谢你们替本朝杀了岳爷爷,那位大人用兵之神,让我们只要见了‘精忠岳飞’的军旗就想要转身逃跑。如今,岳爷爷死了,我们至少有二十年可以安眠了!贵国为了友谊而杀了这样忠勇无双的功臣,我们确实深感五内。”
谁也想不到竟会被敌人丢来如此痛烈的讽刺,沈昭远不由羞得脸红,而后再因屈辱而苍白,让发言的雍都开始同情起他来。关于岳飞的死,沈昭远个人倒是没有罪,只不过,对岳飞和他的遗族来说却真正是无辜的。
Ⅳ
夜幕笼罩之下,雍在留守府的书房中迎接非正式的客人黑蛮龙。
他在这五年之中纵横于金国之中,先是送梁红玉母子至秦岭,而后又至草原及沙漠去探查边境的情势,建立起与期待中的武将及官僚们间的联络网。这一夜,也是他与雍八个月以来的报告之日。
“契丹族的叛乱已经扩大,再下去兴安岭一带必将离反,而军中的契丹族也可能与之互相呼应!”
这就是黑蛮龙的报告。而西夏国的向背也令人担心。
“毕竟西夏国也不是心甘情愿归顺本朝的……”
“是,所以只要本朝一旦有了缝隙,不管是宋还是西夏,就一定会想要脱出本朝的控制了!”
雍苦笑着,不管是建立金的女真族,还是建立西夏的党项族,虽然各自与汉民族对立,但却都尊敬汉文化,而将另一方视为比自己更为低下的蛮族的。
“还有,绝不可对副留守掉以轻心。”
雍是东京留守,而辅佐他的另有一名副留守——高存福,形式上他是辅佐,但实际上他是来监视雍的。
“谢谢你,这一点吾很清楚。今后也请你不管是任何在意的事都一定要说出来!”
雍和亮不同,他知道要听别人的忠告。如此这般有强烈的自制和自律心,以一个公职人来说是雍的优点,只是私底下就比较无趣了。
而相反地,亮在前些日子才将死命劝谏代宋的宰相细石烈良站放逐,只差没有把他杀死罢了。
在完颜亮的这个时代,还有另一名宰相张浩。他既不是女真族,也不是汉族,而是以前繁荣的渤海国名门出身,精通渤海语、契丹语。
女真语和汉语,也富有中国古典文学之教养。当他升至礼部尚书时,由于宫廷的人事抗争,一时间,除了他之外的大臣全部空缺,他因此兼任了所有的大臣职务处理国政。从熙宗到海陵,张浩一直担任宰相一职,虽然他对两帝的暴政应该要有所责任,然而,他只是专心处理行政事务,从不多发言。
而这个张浩,最后也开始秘密地替雍工作。
雍看着黑蛮龙再度开口说:
“随着对岳爷爷最后的悼念,英雄的时代也结束了,不管是金还是宋皆是如此!”
“嗯……”黑蛮龙的反应显得有些迷惑。对他来说,雍正是金的真天子、女真族的英雄、以及救世的人杰。
“我并不是英雄,也没有想要成为英雄。”
“您过谦了!”
“不……”并不是谦逊,雍虽想这么说,但还是年了口。因为他发现他自己的想法是不应该强加在他人身上的。
之后成为世祖皇帝的雍,在胸前有七个黑点,看来如同北斗七星的模样,是标准英雄传说的典型,就算雍自己否定也是没有意义的。
“对了对了!我从住在兴安岭以西的契丹族长老口中听到了奇妙的传闻!”
“哦?”
“在兴安岭以西,不是有被称为蒙古的骑马游牧蛮族吗?前些日子,在其中一个部族长的家中,诞生了一个男孩,这婴儿出生时手中握着血块,这在当地的巫师之间起了很大的骚动呢!”
雍对黑蛮龙的话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但礼貌上还是回应了一下:
“血块吗?实在不像是吉兆,这婴儿叫什么名字?”
“我问了一下,应该是叫做铁木真没有错!”
是吗?雍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关心那个比契丹族更酉北的蒙古族,他只要让女真族再生就好了!会因握着血块出生的婴儿而骚动,那是因为未开化的蒙古族需要英雄,但是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