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但是那些遭到流放的信徒却向发民展,他们翻山越岭,排除重重危险和苦难来到中国的长安。当时的长安是个富庶和平的大都会,也是汇集各种民族和宗教的大熔炉,景教的信徒们于是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唐朝的历代皇帝对景教大都非常友善,尤其在太宗、玄宗、德宗时期,不仅允许景教传教,甚至还给予金钱上的援助,赐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建筑教堂。景教的盛况维持了将近二百年,但是到武宗时期却遭到无情的夺迫,教学被摧毁,教士也面临流放的命运,势力很快地由盛转衰。李绩以略带极端的语气说:
“先帝(武宗)实在不配当大唐帝国的天子,只因为是外来的宗教就一律禁止废除,真是心胸狭窄。如果是区区小国的君主也就算了,可是堂堂大国的皇帝居然心胸如此狭隘,真是丢人。”
李绩的这番话极为不敬,但是王式并没有说什么。
秋天的太阳显得高而远,干爽微凉的空气令人觉得心旷神怡。远远望去,还可见到天边飘着淡紫色的去彩。民家的屋瓦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路树的末梢在风势的吹拂下轻轻摇摆,洋溢着一股陶然之美。不管是这里出生的本地人或是从外地来的游客,教会被长安的街景深深地吸引,再也不想离开。
“如此美丽的城市,真的藏着用人血染布的妖孽吗?”
李绩陷入沉思。秋阳已经开始西斜,天边仿佛抹上一层淡淡血光般的色彩。看着李绩年轻的侧面,王式若无其事地问起:
“二十郎,你不想见见你的皇兄吗?”
李绩像是早料到王式会这么问,语气冷淡地说:
“不用啦,看到天子那么伟大的人物,我的眼睛会吃不消的。”
“你真爱开玩笑。”
“我只是一介布衣,跟父兄早就没什么牵扯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僵硬,王式也不便多说。李绩没有看他。仿佛在对着长安的街道,发泄内心的不平。
“我的母亲总是以泪洗面。”
声音还是一样僵硬。
“她被赶出后宫时肚子里已经怀了我。”从她回到娘家之后从没笑过,在这八岁的时候抑郁而死,像是一盏烧尽的煤灯般黯然消逝。”
王式默默耿听,没有插嘴。李绩凝望着长安城的街景继续说下去:
“我母亲一直无法重机关报踏出人生,或许她自己也有错吧。但是一个十三岁就入宫的女人,又能要求她什么呢!”
王式这时才开口说话:
“天子有两个义务,一个就是治理天下善待万民,另一个就是……”
“我知道,传宗接代延续皇室的香火……”
李绩不客气地接着说。他拉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传宗接代的话,只要生一、两个就够啦!为什么要生二十个呢?”
“二十个虽然不能算少,在历史上绝对不能算多。”
“皇帝为了生这二十几个继续人,就可以和那么多个女人睡觉吗!我可不认为他是为了义务才和女人上床的,说到底根本就是好色之徒!”
幸好这里没有其他的外人。王式心里这么想,委婉地说:
“玄宗皇帝就有五十九个皇子呢》”
“你告诉我这个例子要做什么?这不是表明了,我们家的历代祖先都是好色之徒吗?”
“正是如此。但是也正因为宪宗皇帝的好色,二十郎令天才能站在这大雁塔的顶端,欣赏长安城的美景不是吗!”
王式想要安抚李绩,但是李绩不领情地别过头,像是在对他抗议“别再对我说教啦”。不过,王式还是继续说:
“明年年初的时候,我将以安南都护的身份到当地赴任,目前正在准备之中。”
“安南?”
李绩感到一阵讶异。安南都护府是就是后世的河内,是当时唐土的最南端,距离京城长安有三千公里之遥的暑热之地。
“你怎么被派到那么偏远的地方?”
“唉呀,比起天竺和波斯近多啦。而且安南那个地方不论文字、法律和大唐差不多,风土民情也比较接近。”
王式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什么起伏。他做了个礼:
“我必须趁我还留在长安的这段时间把绞缬城的事解决。否则我实在无法放心地前往三千里以外的地方。”
“你放不放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李绩这么反问,王式倒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不、刚才是我失言了。不过,真的不可能吗?”
“谁说不可能。三个月的时间已经非常足够了。你看着吧,今年之内我一定会把绞缬城那些魔鬼给揪出来绳之以法。”
“那我拭目以待罗。”
王式又向他做了个礼。李绩回了一个复杂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王式事先设好的陷阱,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王式。当然,这不只是因为他们相差十一岁的关系。
Ⅳ
戏场的周边挤满了至少二万名的观众,其中夹杂着几个从扬州来的外乡客。其中一个对他旁边的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