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是我写的,第二章是你写的,第三章又是我写的,这样的顺序才是正确的?
?……但是,在第三章,你说自己『在极其有限的条件下,相信幽灵的存在』,但是之前你明明说自己绝对不相信幽灵的存在。所以我才在第二章让你说出了那样的台词啊?
?那部分就当成创作上的表现吧。我也是个人啊,当然也会说谎?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搞不清楚现实了啊。算了……?
感觉越纠结就陷得越深。仿佛深陷没有底的沼泽之中。不,更像在海里被海草缠住了腿。
?无论怎么说,都是很过分的玩笑呢。我和你,将实际上遭遇交通事故和病死的人甚至偶尔坐在边上的僧人,写成了杀人事件的被害人?
?有什么关系嘛。至少,比起现实,我们的故事还更有趣?
这句话和之前在飞机上的发言类似,病院坂毫不忌讳。这想法让我觉得和之前弔士君的如出一辙,可是现在(被病院坂唆使而写下了第二章)我也是共犯了,没法指责她。
?但是,作家先生要是看到了这个肯定会生气吧??
?没关系。他看不懂日语?
?哈——不过也是?
?结果啊?
接着,病院坂以一种厌烦了的口吻说道。
?只是这位神经质的作家,因为偶然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的死亡,强行和自己三年写成的新作联系起来吧。所谓作家啊,都是些偏激的人,如果他这么确信了就再也没法推翻了。明明是找人来商量,而实际上就是像他人灌输自己的观点,所以才让人觉得麻烦。笛吹还真是替我找了份苦差啊。那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发现事情变麻烦了,就抛给我撒手不管了。这么看来,笛吹和那位作家是朋友这种设定都让人怀疑。也许只是小说里的虚构呢?
?终于开始认真地怀疑现实了……?
?但是我对他们的友情是真的抱有疑问啊。因为只是通过信件交流,实际上从来没有见过面?
?没有实际见面也能产生友情可以说是充满现代感吧。不如说我们已经跟不上潮流了。不过还多亏那个笛吹和那个被认为神经质的作家先生,我们才能来到伦敦。还是不错的吧?
?是呢……其实我们现在真正的旅途地不是伦敦而是巴黎?
?别再说那种会让人混乱的话了啊!?
有些心动了啊。
虽然明知道是谎言,但是还是心动了。
?但是,病院坂……那接力小说,下一章轮到我写了吧……虽然不能让夜月登场,但是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弔士君,所以你的同伴还是变回我吧,没问题吧??
?好啊。随你高兴啦。反正只是写着玩?
?写着玩——这还真是恶趣味的玩法呢。但是,回头想想,这接下来已经写不下去了。妻子的死和编辑的死,这些素材已经用完了。已经没有东西能让我写了?
?不是还有吗——样刻君将证明『被诅咒的小说』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的设定,将那些谜题全部解开就行了?
?把最难的部分交给我了啊。你这不是和笛吹一样吗?
?撒手不管的构造是病院坂家族的艺术呢?
?但是,小说里的内容先不说,病院坂,事实上究竟是怎么样呢?虽然你嘴上说撒手不管,但是也不能放着作家先生的麻烦不管啊。我们可是明后天就不得不回日本了啊?
?放心吧。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说起过,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
?哎??
?两天前的晚上,作家先生请我们吃中华料理的时候给过我一捆纸还记得吗??
病院坂这么说,我才想起来了。的确我记得有那么回事。我以为没有什么必要,所以也就没有在第二章的小说里提到——不如说和作家先生共进晚餐的全部内容由于我不怎么会英语,所以就大胆地省略了。
?但是,那个,是事件的资料吧?是关于妻子的交通事故和编辑的心脏病发作的详细报告——?
?说起来你不觉得相当厚吗?
?恩……?
的确——相当厚呢。粗略估计大概有上百张。当时,我的确是很在意的。但是作家先生只是找病院坂商量,所以反正是和我无关的,结果很快就忘记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简单的人啊?
一脸无奈地望着我的病院坂,但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发言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样刻君。那个呢,就是作家先生酝酿了三年的新作小说的复印稿哟。标题到现在还没有确定,我们就先称它为『被诅咒的小说』吧?
?……哈??
?从日本出发之前,通过笛吹,我拜托他把小说带来的。样刻君,将作家先生的猜想推翻的最简单迅速的方法是什么呢?没错——只要读完小说的人没有死就行了?
只要有一个例外,诅咒的法则就会被否定——病院坂,不假思索地说。
?难,难道病院坂——?
?恩,这两天。我都抽空在读这本『被诅咒的小说』。终于刚才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