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子笑着回答。
「这份文件是伪造的。祖父大人绝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命令。」
「是吗?我倒是分不出来。话说回来我根本没见过你们的大师。」
话题变得越来越可怕,画家绘津几乎想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起来。
眼前的对话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区区的画家应该接触。绘津的本能告诉他这些对话全都不该听也不该知道,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信纸是真的,应该是从内部流出去的。笔迹也很像,但是这不是大师的亲笔,画押也是伪造的。」
「有证据吗?」
「大师是我的祖父,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认错。」
「这样啊,那就是我被骗了。这真是遗憾啊。」
王子不带歉意地对公主笑道。
「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有可能对两道完全相反的命令没有任何怀疑吗?」
「毕竟我在异国做不习惯的工作啊。而且发出相反的命令本来就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哪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是故意的吧?」
公主的眼神变得严厉。明知是假命令还故意照办,也只有恶名昭彰的异国王子才会毫不犹豫地做出这种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早就叫你们改善命令系统吗?」
王子的表情充满挑衅意味,像是在说假信也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竟然因为黑函的挑拨转动历史。这是要我们在世人面前暴露如此难看的一面吗?」
「刚才我看完你们大师写的书,每一本都跟黑函没有什么两样。从头到尾都是同样的大道理加上同样的自说自话,贯彻始终的程度简直令人佩服。」
「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读完超过两百本的大师著作?」
「只要认真读个一、两本,就知道每一本都是一样的东西。这也算是从头到尾保持一贯的信念吧。」
正因为每一本书都是用来宣扬不可动摇的一贯信念,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可避免地大同小异。依照王子的意思来说,就是根本没必要把一、两百本书都读完。
「民众期望的就是一贯的思想和信念。」
「我对特定的民众没兴趣。」
短暂彼此瞪视之后,身穿法衣的公主从座位起身:
「我要召开会议,双子宫那边的状况可能导致我国面临危机。你最好先作心理准备,受黑函蒙骗的你免不了要负最大责任。」
「我很期待啊。」
公主看也不看王子一眼,带着假信迅速离去。在隔壁待命的侍从连忙围在公主身边,只留下两个人目送他们离开。
不知所措的画家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形?」
「要开战了吧。我很快就会被叫到前线,」
王子说得很轻松。
绘津快要哭出来了:
「只因为那封奇怪的信就要打仗吗?」
「就是这样。战争的起因大半都是有人胡扯。」
在政变发生和政局混乱的时期,总是可以见到无数来源不明的黑函。这一点无论在任何国家都一样。
有的人会被黑函蒙骗,也有人反过来利用黑函行动。
「大哥,你为什么那么想打仗?」
「那封信搞不好是真的也说不定。」
「嘿?」
「谁都无法分辨那是真是假。也有可能是大师故意让那封信看起来像是假的。」
所以才用那种模棱两可的写法——绘津看见对方脸上露出冷笑。
「也有可能是翡翠自己写的。这样就可以把开战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有的人已经把演戏当成日常的一部分。所谓君主就是这样的生物。」
说到这里,王子露出想起某件事的表情:
「她扮演的角色是真姬吧?那是个演技要求更高的公主角色,难怪叫人百看不厌。」
「你和那位公主关系很差吗?」
绘津哭笑不得地发问,王子回以否定的笑容:
「她是个喜欢说个不停的小女孩,我喜欢那种像只小狸猫的生存方式。虽然我对女人这种生物没兴趣,不过为了她的玩笑扮演坏蛋也挺有趣的。」
看来这位王子对那位公主颇为中意。绘津在心中偷偷为翡翠姬感到可怜,同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展·凤应该会很高兴地上战场吧。他是个赶时间的人。」
绘津也认识那个人,不过现在绘津跟在这位王子跟那位公主身边,这让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为什么要赶时间?」
「因为他知道一旦战争拖长就输定了。他们那种东拼西凑的军队再怎么强也只是一时。说不定伪造那封信送给我的人,就是七宫的展·凤。」
糟糕,真的很糟糕。绘津很清楚展这个人,这让他觉得王子的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一只细瘦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