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ISE没有意识。换句话说,它只要一度认定对方是外敌,就会凭着动物的野性本能发动攻击,直到完美消除该存在为止。
「这样反覆无常,简直像是有意识。」
但对这件事,魔耶露干脆到出入意料地下了结论:「她是运气好啦!绝对是这样。」
平常问话时,它总是思考得久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没听到问题,但现在却反常地答得这么快。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魔耶露平常就是秘密主义者,我放弃追问,让魔耶露爬到肩头。
「总之,彼儿差不多该回去了吧,天色已经变暗了。」
肩上的魔耶露边调整姿势边说。确实已经是太阳几乎西沉,夜晚即将降临的时候,可是——
「不行,我接下来还要去一个地方。」
「这么晚?要买东西的话,明天再去就好啦,而且之前多买的也还有剩。」
「不,不是要买东西……是要去留真妹家。」
「那就更应该下次再去,我甚至觉得可以一辈子都不要去。」
魔耶露明显表现出抗拒。
「我已经决定要去了。」
我用一句话堵住它的嘴。之后,它夹杂着叹气说:「一想到就马上进攻,这是遗传自此儿吗?真是的。」
「一向都是我被攻击耶。」
从依姊那里问到的留真家位置离这里不远。虽然我很在意依姊当时那副欲言又止的态度,以及说完地点后那句「看到公园就知道了」的话,但我决定先过去看看。
我走不到几秒钟,肩上的猫就开始碎碎念:「变身不就好了。」于是,我一会儿把它甩落肩膀、一会儿把它抛出去,就这样过了数十分钟。
——抵达目的地时,我顿时哑口无言。
「这……」
「彼儿,你是不是搞错地点了?」
「不,没这回……」
这里是公园的一角,我和魔耶露呆立在静静搭建于隐密位置的帐篷前。眼前的景象在旁人看来相当诡异,远离市镇的这个地方,前方只有一座小山,完全看不到半个人影。
仔细想想,第一次遇到留真妹就是在这座山上。
应该不是太久以前的事,但那段记忆却被我收进了脑海深处。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吧。
「现在……怎么办?」
那是有点褪色的红色帐蓬。
「你问我也……总之,先叫叫看吧?」
连魔耶露也被吓到了。
「只能这么做了,那就——留……」
就在我准备对着入口大喊时——看准脸部接近帐篷时一刹那的破绽,一只手从帐篷入口缝隙里伸出,抓住我的脖子。
「彼儿!」
我脚步一个踉跄,把魔耶露甩下身。
我整个人就这样被抓着脖子拉进帐蓬里。还来不及挣脱,脖子已经被手臂架住,完全被封住了行动。
以漂亮的手法完成一连串动作,帐篷内的少女用令人悚然的声音冷冷道:
「敢乱动就扭断你的脖子。」
这不是中学生的台词——我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只能沉默不语。
旋即听到口气像在质问的声音:「你的目的是什么呢?这里没有财物之类的东西呢。不过,不管怎么样,光就你锁定我家这点,我就饶不——咦,彼方?」
「混帐克蕾子!你在对彼儿做什么!」
随后进来的魔耶露咬住了留真的手,我顿时从束缚中解脱,总算能够正常呼吸。
「好痛痛痛!魔耶露,我已经放手了!而且我现在是留真呢!」
我冷静下来环视内部,帐篷内还算宽敞,虽然塞两个人稍嫌拥挤,但还不至于要蜷缩身体。
「留真妹,你该不会把每个接近的人都勒住吧?」
「怎么可能!我是因为注意到外面有人,而且还一个人碎碎念个不停,所以以为是小偷之类的。」
留真嗖嗖嗖地转着到现在依然紧咬着她不放的魔耶露,否认道。
「更重要的是,彼方!别在那里冷眼旁观,快帮我把这个弄掉!」
活像只鳖一样紧咬不放的魔耶露,看起来好像有点开心。可是这样没办法交谈,我只好抓住它的尾巴。
「啊呜!」
一如往常,魔耶露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这下它应该会安静一阵子吧?
无视于直喊「彼儿,怎么可以在人前……」的家伙,我打起精神开口道:「对不起,突然跑来打扰……不过,这个家真狂野啊。」
留真一边摸刚才被咬的右手臂,一边露出困扰的神情。
「是几濑告诉你的吧?真是的,那女人老是这么鸡婆。」
「那个花……」
「!」
听到「花」这个字,留真有了反应。我不以为意,继续说:「在依姊病房里的花,并非每一朵的形状都像花店卖的那么漂亮。那是你特地到处寻找收集来的吧——为了依姊。」
听到我这么说,她用力到简直会扭